“赶紧叫你们领导出来!”
“不赔钱不走!”
“对!不走!”
跟着安安妈妈这帮人也都群情激奋,和上次来那些职业医闹不同,这些人穿着灰不拉几衣服,眼望过去几乎没有名牌,有几张脸有些面熟,是那场火灾中幸存人们,也是安安妈妈家同层楼住户。
目光落到安安妈妈行李上,床大被褥,没有枕头,旁边放着开水壶,塑料袋里装着几个吃剩白面馒头,打开饭盒里装着是咸菜。
看!”
他摊开掌心,两粒大白兔奶糖已经快被捏化。
安安妈妈巴掌拍掉他掌心里糖果,脸色冷下来用手指戳着他脑门大声骂:“你个小兔崽子别人施舍丁点儿小恩小惠就把你魂儿勾跑!那些穿白大褂都不是什好东西!就是她把你姐姐腿锯掉!你还上赶着去叫人家姐姐!吃里扒外东西看老娘不打死你!”
边说边扯他裤子,拿鞋底揍着他屁股,小男孩看着掉在地上糖果哇哇大哭,安安妈妈骂越发起劲:“让你跑!让你跑!从小你那个畜生不如爸就不管你,老娘把屎把尿把你们姐俩儿拉扯大!你再给跑!”
于归看不下去,走过去把糖果捡起来,替小男孩挡几下,手背上好几道红印子,她把糖果塞进小男孩衣兜里,替他擦着眼泪。
这家人是真心穷,也许陆老师说没错,世界上只有种病——穷病,是医生无论如何也根治不。
于归眼神黯淡下来,没再说话,转身迈进门诊大厅,那帮人看看还想追上去,被安安妈妈拦下:“算算,别进去,不然会警察又来”
“安安妈,人家说,小闹小赔,大闹大赔,不闹不赔,你这下子可有不少钱啊,能换套大点房子住吧,还能给你家小宝攒下不少钱!”
公寓被烧,有积蓄都搬到别地方住,没钱大部分都和安安妈样这个地儿蹲两天,那个地方过夜,桥洞下凑合晚,这里聚集,都是城市最底层劳动人民。
当初怂恿着她来医闹,也是这帮人,安安妈白眼说话人:“你放心,辛苦
“教训孩子你算什东西!给让开!”安安妈妈说着又要过来拉扯她。
于归主动往后退步,她知道自己没有立场来管这些事,可有些话还是憋在心里不吐不快。
“大人们之间恩怨,再怎样,孩子是无辜”
安安妈妈“呸”地口啐在地上:“你少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赶紧叫你们院领导出来赔钱!这事儿没有五十万解决不!什时候拿到钱什时候们母子就离开!”
“对,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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