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三岁时候会用第样东西是什,勺子,还是筷子?”
陆青时转过身来看着她:“小时候会用第样东西,是手术刀”
直到今日掌心里还有浅浅道伤疤,是小时候拿爸爸妈妈手术刀玩耍时留下痕迹。
别小女孩都有芭比娃娃,粉红裙子,她房间里则堆满仿真医疗玩具,各种各样注射器,塑料听诊器,她童年,少年时期,甚至成年后很长段时间都是在这种父母变态般得压迫下迅速成长起来。
从她能听懂话开始,父母提到最多句话就是:“你不能丢陆家脸”
陆青时起身,示意让她来试试。
于归咽咽口水,艰难地点点头,姿势倒是挺规范,就是镊子下去直接把提子串成糖葫芦。
“……继续”
这次左手力道控制得倒是很好,止血钳剥皮时候因为太过小心翼翼反而直接从表皮上滑过去戳在手术台上,这要是大血管当场就得戳个窟窿出来血流成河。
陆青时皱眉:“继续”
人命运,这就已经很好。
年轻医生胸前空空荡荡,陆青时走过去,把她胸牌还给主人:“别好,跟来”
走过分诊台时,随手拎起串新鲜红提:“拿走啊”
郝仁杰在后面肝肠寸断:“那……那是刚买……”
模拟手术室。
跌倒不许哭,自己爬起来——因为哭会丢脸。
考试成绩不理想——给陆家抹黑。
以省理科状元名次考进协和医学院——再接再厉,不要给陆家丢脸。
那时候陆青时所做切,甚至活着目标只有个——不给
第三次,于归手又开始抖地跟打摆子样,提子在手术台上乱滚,她两只手抡圆想抓回来,镊子和止血钳开始打架。
……
陆青时放弃,朽木不可雕也。
于归满头大汗,这才明白看起来不难操作,其实对医生左右手控制能力达到个近乎苛刻要求。
她站起身,叫住即将离开手术室陆青时:“陆老师……为什你能把手术刀运用这好?”
陆青时穿好手术衣,做好防护,正襟危坐在手术台前,于归按下手术导航开关,显微镜缓缓升起来到与她眼睛同高位置。
今天手术对象是粒红提。
左手拿镊子,右手拿手术刀在提子表皮上划道口子,果肉却未损丝毫,随即抓起旁止血钳行云流水般把整个果皮褪下来放进污物盘里。
秒表定格在00:05:00这个数字上,于归夸张地把嘴巴张成个“O”型。
在医学院里也曾见过师兄师姐们拿猪皮来练手,这拿提子来练解剖还是头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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