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家人曾经犯过重男轻女错,可命运已经给他们最大惩罚,不是吗?
不知何时,窗外稀里哗啦下起雨来,树影摇晃,于归枕着这点凉风边吃盒饭边上网查资料。
郝仁杰从她旁边路过,瞥眼屏幕:“
“他本人意思是放弃治疗,所以们也没办法,你们协商好看什时候出院,再把费用交下”
女人坐在地上默默流泪,陆青时转身准备离开时候,她突然膝行过来把拽住她衣角。
“大夫……大夫……别放弃治疗……娃娃……娃娃不能没爹……钱……钱有……”她说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包整整齐齐三千块钱,有红票子也有零散毛毛钱,往陆青时手里塞着。
“大夫……大夫您先拿着……剩下不够们再凑凑……求求您不要放弃治疗……娃娃不能没有爹啊!”
而她拉着那个人呢,丝毫不为所动,于归都怀疑她那张脸是面瘫,除面无表情还是面无表情。
“…………”于归嗫嚅着:“严格来说…………规培没结束……还……还不算毕业……”
郝仁杰绝倒:“得,看你是毕不业”
也是巧,陆青时刚好巡房走到门口快步过来,将听诊器按在王有实胸口,吩咐手足无措于归。
“支杜冷丁肌肉静推”
“喔,喔好!”于归松口气手忙脚乱从医药车里翻出来杜冷丁,用碘伏做皮肤消毒,将尖锐针头缓缓扎进王有实血管里,好在这次终于没出差错。
实在是看不下去,于归把人扶到长椅上坐着,从兜里翻出纸巾递给她,再回头时候陆青时人已经没见。
晚饭时候于归特意买两份盒饭拎到病房门口,家四口围在王有实床前说笑,他们大女儿已经十岁,简单懂些事,正在给他背学校里新学唐诗,王有实听得被疾病折磨得形销骨立脸上也泛出笑意。
妻子抱着最小女儿在床边站着,王有实拍拍床,这次没再嚷嚷:“来,来坐下,让摸摸肚子”
大庭观众,女人还有些不好意思:“别……别……你干啥呀……”
于归把盒饭悄悄放在门口,转身离去。
止痛药很快起作用,附带安定成分让他很快就睡着,王有实老婆站在走廊上等着陆青时出来。
“大夫,大夫,您就行行好,告诉娃他爸究竟是什病吧!”
陆青时摘下口罩,静静看着她,面色冷静,无悲无喜,宣告出最残忍结果。
“肝癌晚期”
王有实老婆下子瘫在地上,她没学历没文化,不知道肝癌具体是什癌,她只知道在他们那个村子里,只要摊上癌,都活不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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