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竟是个陡坡。
楚栖给摔懵,脸上身上都刮出好几个口子
猎猎白衣被风吹得鼓动不息,玉带也纷飞在风中,他越过悬崖,洁净白靴落地,似是察觉什,侧头朝这边看来。
火堆边少年锦衣华服,嘴巴里塞着半块糕点,浑然已经忘咀嚼,双眼睛瞬不瞬地盯在他身上,执着很。
也不知是哪家偷跑出来小公子。
神君抬步行来,目光扫过那些糖糕点心,嗓音清冽如霜:“除夕之夜,为何不与家人同聚?”
楚栖下子站起来,他把嘴巴里糖糕拿下来,唇边依然满是白渣,道:“没有家人。”
己站过地方放块石头。
如此这般过十六七日,圣药彻底用光,楚栖脸上疤痕倒是平复很多,至少没以前那可怖,可那细细刀痕依然存在,在白净皮肤上分外显眼。
眼看着就要过年,楚栖想给自己添置几件衣裳,可手里银子却不够用,固然陈禹家里十分好进,可毕竟从事不是什油水职位,不够富有。
皇子府倒是奢靡,守卫太严,不好进。
最终楚栖摸到邺阳城知县家里,这厮官儿不大,家里金银珠宝却是不少,楚栖边琢磨这儿可以多来几次,边拿袋金珠出来。
神君多看他眼,对方面相并非家破人亡样子。但他还有急事,也就未拆穿楚栖谎言,只提醒道:“冬林干燥,小心火星。”
他转身离开,楚栖手忙脚乱地踩灭火堆,把抱起红布上点心,飞快地追上去。
神君姿态不疾不徐,可偏偏走飞快,楚栖拼命摆动双腿,眼睛里只有他身影,直到啪地声,被绊趴在地上,眼珠子还在对方身上黏着。
他跌倒在地上不过是瞬间,但仅仅瞬间,司方神君身影却已经行出数丈。
楚栖不顾摔疼手掌与四肢,立刻撑起身子爬起来,加快速度冲过去,如此这般保持数丈距离又追约莫半盏茶时间,楚栖忽然脚下空,整个人瞬间失控,犹如陀螺般飞速向下滚去。
他也有正当理由。
自己毕竟是当朝皇子,拿知县袋金珠,就权当是他孝敬。
楚栖给自己买件白色绣暗竹纹翻领锦衣,又置办个滚白毛领大红斗篷,还买个精致非常兔毛帽子,于除夕这日又来到悬崖边儿上。
他在悬崖附近背风处拿防风布支棱起来个不大帐篷,升个火堆,又买许多果子蜜饯糖糕点心,然后大咧咧地坐在旁边,边烤火边享受起私人除夕晚宴。
神殿云层忽然悄无声息散开条道来,抹白影飘然而出,清逸身姿宛然若仙,缓缓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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