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三脑门顶上发绿,谴责地看向猫。
路听琴懂,他心虚消失,理直气壮地注视黑猫,偏浅色瞳孔饱含批评意思。奶橘在他怀里蹭动,闻到兽类味道,好奇地探出点脑袋。
黑猫歪头,口水沾湿爪垫,不紧不慢给自己洗把脸。在饲主们严厉地瞪视下,就地滚,弯成弯月状,举爪露肚皮。
“喵呜?”它奶音叫道。
“……乖乖。”路听琴投降。
路听琴正托着奶橘,往胸前抱抱,让她毛茸茸小脑袋探出斗篷,能够呼吸。奶橘不乐意冒头,个劲地往路听琴怀里挤。
黑猫尾巴炸成蓬松团,冲上去,“喵嗷!”
路听琴吓得缩下,无端生出股心虚。
嵇鹤把抓住猫后颈,嫌弃地放到地上,对路听琴道。
“……你猫。”
路听琴感到幼兽信任,像株春芽,选择扎到他身上。他想护住这棵幼芽,直到她有勇气,呲出牙,选择自己命运。
重霜孤零零地,站在离所有人都隔着段距离地方,不可置信地盯着路听琴,以为自己听觉出错。
天上掉下来个毛崽子,扑进路听琴怀里。清高冷淡师尊,话语温柔而郑重。
这切,仿佛是他梦中昏头所听、所见。
重霜觉得眼前迷雾丛生。此时路听琴和他所知,既相似,又仿佛是两个人。
他单手托好斗篷里奶橘,伸出右手就想挠挠黑猫软肚皮。
奶橘意识到路听琴要摸黑猫,拼命挣动起来,她太小,像只怀里豚鼠,爪垫隔着衣衫,藏住指甲,拍打路听琴胸膛,“嘤嘤。”
这是不要意思?
路听琴迟疑地收回手。
黑猫在原地来回蹭蹭,等来等去,没等到路听琴摸上它手。猫身翻,四爪落地,气势全消地蜷成团,尾巴软踏踏搭
黑猫喉咙里发出威胁地声音,焦躁地在路听琴身前转来转去,想把缩在他胸前奶橘赶出来。
对啊,猫……不对啊!
路听琴偏过头瞅厉三,不清楚这到底先是谁猫。
叶忘归挨个研究所有师弟,手揪着光滑下巴,皱紧眉头。
“嗯……们那天在,咳,坠月峰小院机关石密室里,见到这只猫。不过……现在看怎这眼熟,老三啊,你老早养那只黑,是不是也是金眼睛。”
他几乎要怀疑自己七年是场癔症,想开口,心中苦闷,沙哑难言。
这时,只漆黑、真正猫咪,结束长长午睡,勾着尾巴,溜溜达达地跳下台阶,往坠月峰方向走。
它到静心台,闻到熟悉两个饲主味道,金色眼瞳,迷惑地转动。
“喵?”
突然,它迈到半途爪,优雅地顿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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