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嵇鹤语气不变,就要开口。
“不必。”道轻而缥缈声音,虚弱地从不远处传出。玄清门下,两个师兄齐齐回头。
他们最小师弟,迈着艰难、不稳步子,步步走过来。乌发披散,眉眼顺从,去清高而拒人千里之外气质,止步在他们面前。
“证明。”
“路听琴!”嵇鹤叫道。
他手伸进衣襟,拽出个挂链,链子尽头,挂着个粗糙小布袋子,看上去是拿破布缝,封口系着根绳。
他抽开绳,攥着袋子,骨节咯吱作响,像攥着路听琴心脏,猛地往嵇鹤脚下砸。
几块惨白,边缘处泛着青黑硬质碎片蹦出来。
嵇鹤掏出另块丝绸帕子裹住指尖,弯下腰,隔着帕子,捏着袋子角,把里面东西全倒在地上。
叶忘归看眼,心沉下来。他们在外奔波,追逐堕魔妖物,对这东西都不陌生。些由纯粹恶组成妖魔,碾碎后,往往掉出这种东西。
吸。想撑下地面,撑住厉三手。
这只手微热,有力地扶住他。路听琴心虚地悄悄抬头,没有窥见想象中愤怒和鄙夷。三师兄仍是副平静沉思面容,仔细凝视着重霜展示。感到路听琴视线,空出只手,再次拍猫样拍拍路听琴头。
路听琴:“……”
不知道为什,觉得就算要被清算。也轻松点。
“有什证据,是你师尊做?”嵇鹤道,双手抱在胸前。
小时候,跟着师父到处跑时,他就问过这是什。当时师父没答,只是将碎片包好埋。再后来,他懂,这是吞食活物后,没消化骨头碎片。通常是人骨。
重霜怎会有这个?叶忘归想到众多不妙可能性。
冷静。冷静。
重霜掌心握着剑。这佩剑是刚刚他被迫驱动玉牌后,在路听琴身前捡回来。他拿回这柄染血剑,就有奋力搏勇气。
“诸位师伯。”重霜将剑对准自己肩膀。“路听琴,取走过根肋骨。当讨要时,扔给这些东西。现在,用怎证明?切出骨头来,看看是不是同种来源,由师伯们明鉴?”
他语气比之前更冷,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人心已经偏到天边,不论听到、看到什,都坚信不疑地有另套自己想法。
重霜怒视他。“去他那屋子搜!搜都不用搜,工具都挂在墙上!”
“这又如何?”嵇鹤四平八稳地反问。
路听琴听得流下滴冷汗,对四师兄维护自己心情有新认知。作为案发当事人兼首恶,他都觉得这反问过分。
重霜又急又恨又气。“怎知道,除非时光倒流,叫你站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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