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膝跪在路听琴身边,面皮微红,有些惭愧。清清嗓子
“……嵇师兄。”他沙哑地叫声,“有没有,手帕,给他……”
如果原着描述都是真,以他穿过来身份,没立场对重霜说什。他改变不之前发生事情,已经做好准备,在黑料曝光后代替原身受到该有惩罚。
当然,要正常点惩罚。按师门规矩来,而不是黑莲花那种丧心病狂式加量加倍报复。
如果能活下来,他想尽可能对重霜好点……如果这龙崽子还愿意接受话。
嵇鹤愤愤然翻个白眼。掏出个绣着银丝暗纹丝帕,用气流裹着弄成个球。他手臂晃晃,想往路听琴身上砸,临脱手,更改路线砸向大师兄。
重霜眼睛热。他周身都像是在锅里煎烤,心里股气在横冲直撞,恨不得有个洞,搅碎着躯体,再将世界搅他个天翻地覆。
他想要厉声质问,想要凛然怒吼,张嘴,鼻梁酸,喊得声音都弱三分。
“他待如此,凭什不能!”
路听琴心中颤。睁开眼,双眼瞳微微发棕眸子欲语还休,带着装睡泛起水雾。
“嵇师……兄……咳咳……”他想让嵇鹤别说。发作后喉咙像破洞,张口就是血腥味,疼得不住小声咳嗽。
“路听琴身上魔气是跟师父在起时候招上,亲眼看得清清楚楚,以为这多年你们都知道结果全是傻瓜笨蛋,有疑问就有本事去抓师父问。你们自己闹吧,不管!”
他用力跺下脚,甩起袖子转身就走,迈两步,跑到远点讲坛前,手撑,坐到坛边不动。
叶忘归小臂画个弧线,卸力道接过手帕球,额角抽抽地疼。
现在在场,个气性十足,说走不走;个旧疾发作,刚被误会,楚楚可怜;个还是个控制不好情绪孩子,犯错,也受委屈。
只有老三最省心。叶忘归叹口气,决定先对师弟道歉,再给师侄擦眼泪。
“休息。”厉三充当人肉靠垫,强硬地将他按回去,往他嘴里塞个小珠子大小药丸。
嵇鹤手甩,将重霜稳稳丢在地上。“站起来,抹干眼泪再说话,没工夫欺负小孩!”
重霜抹把脸。他掌心被之前自己剑割破,凝固伤口因为攥拳太紧,被指甲抠开。手抹到脸上,辣辣疼,止不住眼泪和血起混成团。
他使劲弄半天,到底没能弄干净,拿手掌紧紧捂住自己脸,忍住要蹲下冲动,执拗地站在原地。穿着天青色练功服,像颗笔直小松树。
路听琴心里突然有点疼。不是旧疾复发,是良心痛。他自知理亏地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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