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下身,用手指抓进自己伤口,让里面流出更多血。
那下是很疼,可他连眼皮都没有眨下,相反,他将自己右手贴在伤口上,让上面流出鲜血,浸润他自己手掌。
“既然如此。”他举起那只沾着鲜血、湿哒哒手,脸上露出诡谲笑容,“也来给这座城市开个玩笑。”
他举着手,在感觉到人与他擦肩而过时,从容不迫地将那带着血手掌印在对方背上。
……
而原本扶着他那具空气也离开。他像是恍惚阵,道:“咦,这里什都没有?刚刚明明记得碰到……”
“别管,史密斯,上班去!”
喧嚣议论声渐渐消失。人们兴趣很快从这桩古怪事件,转移到自己生计上去。只有林槐个人,站在原地。
他看着自己小腿——在那白皙小腿上,正有道裂开伤口——伤口中,有血液涌出,顺着皮肤流下。
在这个城市里,似乎没有人能看见他——没有人能看见,这个只腿正在流血、差点儿被辆不知道是什样车撞少年。而他——也看不见所有人。
撞,第二股大力是拽拉。
“他妈,走路不看路!”
林槐腿上出现道伤口——那伤口,似乎来自某种车轮刮擦。他听见似乎有辆马车急急地开过这里,他耳边,则传来那个怒吼之人声音,和更多人议论声:“小朋友,你没事吧?怎傻站在那里?那辆车开过来,你就动不动,还有那辆车,他妈,那大个人站在中间,它怎……”
林槐刚要开口说话,便听见另人声音:“史密斯,你在说什?”
“说什?”
林槐行为在许多时候都不能被人所理解,不过,他并不在意。
此刻,他抱着腿,坐
所有活物都看不见他,他也看不见所有活物——他所能看见,只有存在于这座城市里死物——不曾与活物接触,死物。
清晨吵闹还在继续。而林槐却仿佛在这刻,被这个世界所抛弃。
林槐低下头,他知道自己用点力量,这道伤口就会被缓慢愈合。
可他没有这样做。
“有人剥夺视觉?不,不只是视觉,还有这座城市里所有人,对于视觉。”林槐自言自语道,“很有意思,玩笑?恶作剧?有意思……”
“什小朋友,什动不动?你站在那儿说什呢,快点儿去工厂上班,时间快到!”
在那之后,许多议论声也响起。
“他说什小朋友?”
“有人吗?刚才路口处有人吗?”
“们离他远点儿,可能他有些精神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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