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你十八年,十八年!你离家出走时候考虑过你爸爸吗,他那天晚上直接心梗你知道不知道!!”她声嘶力竭对他咆哮:“你考虑过们父母半点感受吗,你这个忘恩负义孽子!畜生!!”
裴灼面无表情看她眼,气场骤然就打开。
他原本就是裴宏川儿子,从小跟着亲爹在酒桌上长大,看人眼色听人话术都是日常。
裴宏川在家里是个慈父,在生意上恩威并施,当着儿子面也能在酒局上吓得下属冷汗涔涔不住道歉。
裴灼面上是个软性子,连学生都敢开他玩笑。
真到大是大非面前,其实也和他爸爸样,不会退让半步。
他言不发地走进来,在看清陆凛脸时抬手就抽过去。
裴灼伸手挡开,冷冷道:“有事说事,别动手。”
陆母叱责道:“你算个什东西?们家事轮得着你开口?”
柜员正端着两杯冰水匆匆走来,见到场面突然变得剑拔弩张,时有些不知所措。
陆凛沉着脸色道:“走吧,没什好说。”
灼,你先让开。”
裴灼意识到陆凛情绪突然变,顺着他视线看过去。
门口对中年夫妻阴沉着脸注视着他们两人,似乎早就看见他们刚才亲昵。
他怔怔地松开搭在陆凛肩上手,缓缓站起来。
同性恋生存空间,其实是薛定谔存在。
他冷眼与陆母对视那刻,看得那女人下意识地往后退步。
陆凛抽开手腕,当着父母面直接握紧裴灼手,十指相扣仿佛嵌扣锁。
他们同时转身离开,不愿与这对父母再多言句。
陆母忽然就失控。
“你不可以走!”
“没有?”陆母原本心里还五味杂陈,被他这句话激只剩怒意:“好,好啊。”
“陆凛,你出息,考上大学转头就跟们断绝关系,生恩养恩全都不报,”中年女人反手指裴灼,咬着牙笑:“现在还跟这男人厮混,怎,你还想当同性恋?”
陆教授目光骤然冷下来,当着陆凛面啐口,掏出纸巾擦自己手:“真是恶心。”
裴灼压着情绪抓紧陆凛手,言不发带着他往外走。
陆母张开手拦人:“你有病啊?还抢儿子?”
在二线城市,他们大部分时间能自由出行,在酒吧和小场合里亲近拥抱,旁人也并不会给予太多讶异眼光。
但遇到中年辈和老人,就好像突然被打成原型,变成面目扭曲怪物。
裴灼在这秒已经反应过来,这对偶然路过夫妇可能就是陆凛父母。
那对和他断绝关系接近十年父母。
陆教授两鬓花白,脸上已经有老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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