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狐疑地看她眼,抬头看陆凛,眼神询问这人跟他到底有没有关系。
男人在她身后露出无奈神情,显然也是被路强拉着来。
“那您说说,什事?”
女人心里记挂着陆凛说‘要以情动人’,张口就开始哀哀哭,声音跟奔丧似。
她哭胡主任也愣,心想自己办公这多年,难得碰到几个连情绪都控制不好老师,直接冷声音敲两下桌子:“有事说事!你哭什!”
女人攥紧文件袋,哀哀道:“能去见次胡主任,就是没可能也不会来再给您添麻烦,您帮已经够多。”
陆凛点点头,面上为难神情毫无破绽。
他领着她去年级主任办公室,老教师忙着批政治卷子,这会儿头都不抬。
“公事私事?”
“私事。”陆凛道。
人。
这个五十七岁老教师,唯看重只有个,就是学生。
除教书和育人,其他事情他概都不想多听多问,这几年来都反复教导着新来老师,要恪守本分踏实做事。
正是因为裴灼是精英讲师,接班以后不仅把成绩拉平稳上扬,还把孩子们都带出蓬勃朝气,胡主任才会格外珍惜和照顾他。
陆凛点拨清晰明,看着每步都是在为她考量,其实步步都是往截然相反方向带。
号丧给谁看呢?别人路过还以为自己办公室出什事,以后几张嘴都解释不清楚。
方老师掏出刚才那被揉皱皱巴巴文件,给他样样看。
“要举报,举报你们班裴灼,”她抽噎着打个嗝,继续道:“他是同性恋,他有艾滋病,他不能当老师!”
连串莫名其妙罪名连着扣下来,听着比午夜档广播还不着调
胡主任最烦就是处理私事,可抬头见来是陆凛,表情还是放平许多。
“是陆老师啊,”他看向陆凛旁边女人:“这位是您?”
“和他没有关系,”女人早就被授意过,此刻急急抢白道:“是拜托陆老师带过来!”
“是实验过来老师,有事要跟您举报!”
听是外校,又是举报两个字,胡主任就已经有赶人心。
方丽听得都感激不知道该怎做才好,个劲跟他道谢。
这女人在实验原本就没有讨到说法,要不是夫妻双职工都不方便解雇,学校也不会允裴灼转学换职申请。
她自以为是又闹得厉害,在实验时便被人敬而远之。
今天有陆凛耐心地听她哭听她怨,她反而找回半点清醒,知道要感恩道谢。
“这件事,很有可能让都工作不保。”陆凛温和道:“您确实不容易,也请定体谅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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