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看她眼,叹口气,轻轻抽出张二十块钱钞票:“行,就收个烧伤膏和青霉素成本费吧。”
他是赤脚大夫出身,又做过乡镇卫生员,对接骨烧伤这些都很有经验,不多时就把青年腿骨和胳膊都接好,然后用简易夹板固定下,又在肩膀上涂层厚厚烧伤膏,还打针青霉素。
吴小云小声道:“这样就可以?”
李大夫站起来活动着胳膊腿儿:“唉,累死,差不多,以后三天换次药就行。这年轻人长得挺好,得好好躺着,千万别瘸。”
吴小云心中喜,赶紧道:“谢谢李大夫!”
只能把那些茅草铺在地上,然后费力地把青年弄上去。
“呼,呼……”她喘两口气,又从外面水缸里舀瓢清水,小心翼翼地喂到青年嘴里。
青年紧紧闭着眼睛,仿佛没有丝毫知觉,甚至连吞咽动作都没有,大部分清水都洒在茅草铺上,几乎没有喝下去什。
“唉,你怎不喝水呢?”吴小云端着水瓢,忍不住有些焦急。
正在此时,她不小心碰到青年光洁额头,而后微微愣——青年额头片滚烫,明显正在发着高烧。
“行行,别整这些没用。啧,像他这种二十几岁又长得好看小年轻,最容易纠结那些情情爱爱,估计十有八九是被女朋友甩,所以跳海。等他醒之后,云丫头你带他去镇上派出所,补办个临时身份证,然后联系上他家里人,也就差不多。”
“嗯嗯,明白。”
送走李大夫之后,吴小云又端小半碗水喂给那人喝。
昏黄暗淡白炽灯下
吴小云也顾不上会不会挨爸妈骂,赶紧跑到村东头,找来曾经当过赤脚大夫和乡镇卫生员李大夫。
李大夫已经六十多岁,头发全白,人倒是很精神,他把医药箱放在地上,啪嗒啪嗒地吸着旱烟,仔细看看昏迷青年:“云丫头,这年轻人不像咱们这儿人,你是从哪儿捡来啊?”
吴小云五十地说,李大夫叹口气:“可能是被海浪冲上来,算他命大。”
他放下旱烟,摸摸青年额头,又掀开衣服看看肩膀,然后捏捏胳膊腿儿,最后拧半天眉头,才缓缓道:“他肩膀有烧伤,浸水后感染,所以才会发烧。还有,他左腿胫骨和右手尺骨都骨折,还断两根肋骨,你这样硬生生地拖回来,只怕伤得更重。”
“这,这……不知道啊。”吴小云又着急又愧疚,她忽然想起什,赶紧从兜里摸出叠皱巴巴钞票,“这是前几次卖贝壳剩下,还有八十三块六毛,李大夫你救救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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