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然没吭声，他望着门外摇曳
树影，鼻子极其轻微地酸
下。
他为宋家卖半辈子命，最后却得到那
个结果，他不是没有怨恨过，不是没有难受过，只是他性子疏朗，渐渐地也就淡忘，可是宋清霜这句话，他心底那股隐藏极深酸楚不甘又仿佛潮水般翻涌上来，原来即便是他这样粗枝大叶人，也在等着这句迟来道歉。
宋清霜见宋然许久不说话，鼓起勇气搂住宋然腰，把脸埋在对方怀里，瓮声瓮气道：“大哥，你还记得吗？
读高中时候，爸妈出车祸，当赶到医院时候，爸已经走，妈也只剩下口气。”
说到这里，他犹豫下，才小声道：“妈那个时候已经糊涂，她死死抓着手，不停地跟说，小心宋然，小心宋然……她直说着这四个字，直到闭眼。”
原来柏文馨垂死之际，曾经提醒宋清霜小心自己？宋然略微有些惊讶，但很快就想通，宋刚柏文馨夫妇因为那35%股份收养自己，但其实直小心翼翼地防着他，可当时年幼宋清霜并不知道这
路上，宋清霜几乎把油门踩到底，原本四十分钟路程，二十分钟就到。
车刚刚在宋家老宅大门前停稳，宋然就忍不住道：“你开那快做什？刚才差点闯红灯！”
“……怕他追上来。”宋清霜顿顿，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哥，你们真闹翻吗？你们是怎闹翻？”
“呃，这个……”宋然实在不知道怎解释自己和林飞羽那点儿上不得台面破事儿，也不太愿意和弟弟谈论这种肉麻兮兮情感话题，索性装作不耐烦样子，“你问这些做什？闹翻就是闹翻，哪儿来那多为什？”
宋清霜垂下眸子，别别扭扭道：“没什，就随便问问，闹翻就好。”
宋然狐疑地看他眼：“什叫做闹翻就好？”
宋清霜有些不自然地轻咳声：“咳，意思是说，那个林飞羽心术不正，大哥你不跟他掺和，当然是好事。”
两人边说话，边进宋宅，路上居然聊得十分和谐，但他们都很有默契地避开当年莲花山车祸，也避开宋氏集团刚刚被抢走事实。
宋清霜带着宋然走进老宅堂屋，宋然毫不客气地在正中那张老式红木沙发上坐下来，他望着门外那棵婆娑大黄果树，不由得有些出神，那棵树他小时候爬上去端过鸟窝，当时因为这件事情，六岁宋清霜崇拜他好几个月……唉，都是些太久远事情。
宋清霜抿抿唇，挥手让佣人们都退下去，而后他走到宋然面前，忽然缓缓跪下去：“大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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