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随意披件白衣,头浓密黑发胡乱披散着,整个
司明绪心中软下,无可奈何地站起身来,走过去:“你到底想怎样……”
肖衡眼睛微微亮:“你……你可不可以,像以前那样,教写字?”他顿顿,又小心翼翼道,“若你不愿意,就在旁边看着写也行,好不好?”
像以前那样教他写字?不就是站在身后,手把手地教嘛。这倒也没啥为难。只不过……司明绪看他眼,如今这小子比自己还高点……
肖衡敏感地察觉到他目光,立刻坐下来:“这样,好不好?”
司明绪心中轻叹声,只得走过去站在男人身后,微微倾下身子,轻轻握住他执笔手:“你想写些什?”
第二天,肖衡果然带几样东西过来——套精致文房四宝。
他把文房四宝摆在书桌上:宁州雪花宣纸、湖州狼毫毛笔、青州紫金砚台、鹭州松烟香墨……都是最好。
他把那张雪白宣纸仔仔细细铺平,又往砚台里加好清水,才抬头向司明绪望去,眼睛里略带几分希冀:“明绪哥,今天你教写字吧,好吗?”
司明绪有些无语。
说实话,他那笔隶书也是当年被老爸逼着练出来,他自己对书法兴趣着实不大。到这书中世界后,为以身作则教导两个孩子,他才又把荒废许久书法捡起来。
“就……就那天没写完。”肖衡怔怔望着他修长白皙手,哑声道。那人握着自己手,拢着自己身子,在自己耳边轻声细语,就像以前那样……
司明绪默然片刻:“好吧。”而后便带着他手,慢慢运笔写起来。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那人漂亮有力手握着自己,将自己苦苦压抑多年心意,笔划落在这雪白宣纸之上……
时间,肖衡仿佛回到少年时候。切切,都还没有发生。
那时,窗外阳光明媚,树寒梅开得正好,如云如霞暗香浮动。金色阳光透过茂密枝叶,恣意铺洒在窗边矮榻上。
而且,他如今实在也没那个闲情逸致。
见司明绪不肯回答,肖衡漆黑眼睛渐渐暗淡下去。
他手足无措地站会儿,见那人还是没有任何动作,只得失望地低下头,自己慢慢挽起袖子,拿方松烟墨,机械地磨着。
许久许久,直到那墨汁已浓稠得不行,他才不知道怎办似住手,愣愣地向司明绪望来。
肖衡如今身量颇高,容色英气逼人,又贵为界之主,处事堪称杀伐果决,冷酷残忍。可他此时望过来那种眼神,却像被主人抛弃奶狗般,又是无助,又是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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