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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醒来屋外空无人,昨夜他还严融之盖薄褥,此刻正盖在自己身上。
林殊文瞥见枕边留下纸条,纸上写:醒后把羊乳喝完,回去。
严融之字迹如他人样,给林殊文稳重感觉。
夏季雨水丰沛,虽不用日日下田,可间隔些时候,还是要去田里锄杂草,否则经雨水
他对严融之不设防备,完全没想过对方若在自己屋里头睡着该怎处理。
口口抿着羊乳,他给对方说个从杂籍上看到乡野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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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声音于严融之而言是种心安存在,他在外几日处理生意,确很少入睡,伴着耳旁声音,支着下颌阖眼。
林殊文渐渐息声:“严爷?”
话落,林殊文当真被转移注意力:“羊?”
严融之道:“今日牵回来,性子很温顺。”
林殊文露出向往神色:“那……那改日去看看。”
严融之从柜中取个碗,倒出鲜热羊乳,将碗推向少年手边。
“喝完就尽早歇息。”
林殊文低头把自己从头到脚打量遍,对上男人投来目光,连忙跟上去。
屋内点灯,桌上摆着正在打磨木簪,还有壶刚烧不久茶。
茶是给村民写信时对方送,栽种普通茶叶,味道虽不如好茶,却不劣糙,带有乡野间质朴滋味。
林殊文从矮柜上拿起另个杯盏:“严爷,要喝茶?”
他倒杯,隔着水雾看人,继而垂眸。
他紧紧放在膝盖手,人就在自己眼前睡着,接下去该怎办?
夜里下雨,水珠从窗檐飞进屋内,林殊文轻手轻脚地把窗户关好,到院子外转转,鸡鹅都入棚,便又走进门后。
他走进房内拿起条薄褥,展开盖在靠着木椅沉睡男人身上。
顿顿,又躲进房间,躺在床上动不动。
本以为会惊慌失措,整夜无眠,但林殊文久违做个好梦。
林殊文轻轻回应,他问:“严爷这几日在外头很忙?可有睡下?”
严融之略微摇头,林殊文拧起眉心:“睡不着?”
严融之看着他:“嗯。”
林殊文放下打磨簪子活儿,朝旁边男人挨得近些。
“给严爷念书如何?”
严融之放下水囊:“里面装着羊乳,早晚次,把它喝完。”
羊乳趁鲜喝,严融之准备今夜和明早份量,留到正午味道会馊。
“羊乳?”林殊文无措。
严融之道:“院里牵几头母羊回来,毛色雪绒,像棉花,若有兴致就来看看。”
少年眼眸闪过动摇和回避,严融之便没有言明那些会让他觉得难为情话,挑些他喜欢提起,譬如林殊文喜欢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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