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今晚为什穿身战袍,还戴个鬼面具?
这个时候,那位年轻元武帝低低喘口气,而后带着醉意般,喃喃开口:“五年,整整五年你明明说过,你会回来你说过,你会辈子给做汤圆,你说过”
他声音有些嘶哑,仿佛带着哭音般。
但是,这怎可能呢?若有谁说骁勇善战,残忍无情元武帝也会哭,只怕大家都会以为他是个疯子。
“直等,直等,想尽种种办法,连云隐寺那个老和尚话都听,年年大办法事,为你祈福招魂可是,可是为什为什”
幔都放下来,而后把头发披散,又脱去藏青色太监外衫,只留下薄薄贴身小衣。
他屏息凝神地等许久许久,外面才响起阵凌乱脚步声,而后是“吱呀”声轻响,卧房门被推开,股浓郁刺鼻酒气在空中弥漫开来。
小舒子心中微微喜,皇上喝醉?那就更好。
他抿抿唇,轻手轻脚地撩开角帐幔,偷偷往外面望去,而后只觉得自己颗心,几乎漏跳拍。
那是怎样个男人啊。
小舒子听得稀里糊涂,连大气也不敢出。
“想着,或许你在天有灵,你终于发现,是个什样怪物,是个什样畜生不仅杀兄弑父,手上沾满鲜血,而且明知道花船里面有埋伏,仅仅为试探你,就把你带去听戏,结果,结果这些事情,你如今是不是全都知道?你,你知道,就不喜欢,就后悔,就不愿意回来是不是?”
说到这里,元武帝低低喘口气,顿片刻,又艰难道:“想,如果你不喜欢,说不定,说不定说不定会重新喜欢舅舅。可是为什,就算扮成舅舅样子,就算穿这身宁远侯战袍,你还是不肯回来见面你看穿花招吗?为什不肯回来见面?”
说到这里,他忽然难以忍受般,把抓下那张古银鬼面具,狠狠往地上摔!
“
暗淡月光之下,他魂牵梦绕那位大渊皇帝正斜倚在卧房门边,似乎因为酒意上涌,正半垂着眼帘,靠着门稍作歇息。
有些奇怪是,这位年轻皇帝今晚并没有穿明黄色龙袍,也没有穿黑色绣金常服,反而穿着身素白战袍,越发显得修长挺拔。
而且,他还戴张面具,那是张古银色鬼面具,几乎遮住他大半张脸,只露出张显得寡情薄唇,还有个线条优美雪白下巴。
小舒子喉咙发干,颗心砰砰直跳。
这个俊美至极男人,是天底下最尊贵男人,是荡平四海铁血君王,是大渊朝元武帝季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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