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罗公子低唱几句,忽而猛然转身,云袖轻舒而出,终于露出张闭月羞花面孔,惊鸿瞥之下,果然是美人如玉,娇艳绝伦!
众人纷纷大声喝彩:“太美!”
“唱腔美,人也美!”
“不愧是青罗公子!”
季如雪只扫眼,便低笑道:“庸脂俗粉,不及先生半分。先生若是喝醉,趴在御书房书案上做朕爱妃,定然是脂粉凌乱,霓裳半解,娇喘吁吁,步摇轻晃不知
伴随着那咿咿呀呀柔美唱腔,大大小小船只上面,纷纷响起阵阵喝彩声:“好啊!”
“唱得好!”
“妙极!妙极!”
季如雪把林若轩搂在怀里,轻声道:“先生觉得这句对对飞来池畔,唱得如何?”
林若轩根本不懂戏曲,心思也不在这里,只琢磨着怎逃跑,便随口道:“还行吧。”
林若轩还没来得及说什,薛锦已经如蒙大赦,赶紧挥手,两个锦衣卫登时冒出来,将布巾往赵公子嘴里塞,然后拿布袋子蒙,便把那“呜呜呜”赵公子拖走。
季如雪看都懒得看他们,只垂眸望着林若轩,柔声问道:“先生怎跑船上来?”
林若轩咽口唾沫:“有些好奇,就上来看看。”
“好奇?”季如雪翘翘嘴角,漆黑眼睛里毫无笑意,“原来如此,还以为先生跑呢。”
“咳咳咳,怎会跑呢?”林若轩阵心虚,眼珠子到处乱转。
季如雪垂眸看着他,眼神阴沉而复杂,声音却很柔和:“罢,先生吃块芙蓉糕吧。”
“哦。”
两人边吃着糕点,边喝着淡酒,季如雪随口品评着那些花旦们唱腔,过个多时辰,压轴百鸟园花船终于开出来,曲目是著名贵妃醉酒。
扮演贵妃是百鸟园当家花旦,也是去年花船赛唱魁首,“京城第旦”青罗公子,只见他背身而出,云袖掩面,绿柳河上片寂静,众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奴似嫦娥离月宫”
季如雪看在眼里,眼神有些阴郁,语气却淡淡:“先生,们去吃东西吧。”
两人用晚膳之后,天色渐渐黑,河上飘起盏盏花灯,大大小小花船也开出来,年度花船赛唱就要开始。
季如雪和林若轩坐在只小船船头上,除船尾撑船梢公之外,船上便只有他们二人,两人中间放张矮几,矮几上摆着壶淡酒,还有两盘精致糕点,倒也十分惬意。
林若轩吃两块糕点,上仙居花船便开出来,唱是出玉簪记,唱戏花旦是上仙居台柱子燕月儿。
“云淡淡水痕收,人傍凄凉入暮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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