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推开门,股极其浓重药味便迎面扑来,卧房里昏昏暗暗,窗户上挂着厚厚夹棉帘子,明明已是浓春时节,墙角还烧着两盆熊熊炭火,大床上帷幕低垂,里面似乎睡个人。
林若轩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撩起帷幕,心中不由得微微颤。
那个曾经英武矫健萧图南,此时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古银面具放在枕头旁边,那张和季如雪模样俊美面孔泛着不健康酡红,纤长浓密睫毛密密垂着,薄薄嘴唇干裂好几道血口子,看起来情况十分不妙。
林若轩心中沉,轻轻摸摸那光洁额头,果然烫得厉害。
他转身问道:“阿铁,到底是怎回事?侯爷受什伤?怎烧得这厉害?”
?”
眼见就要动起手来,林若轩急忙道:“等等,和宁远侯是旧识,听说他卧床不起,所以前来探望。记得宁远侯身边有个叫阿铁小厮,认识他,叫他出来吧。”
萧图南生性简朴,自从林瓦儿进京之后,便没有再任用管事,身边只有几个小厮,除留在辽东阿忠阿喜之外,还有个带在身边瘸腿阿铁,林若轩曾经在京城见过此人。
小兵怀疑地看着林若轩:“你认识阿铁?等等,去叫他过来。”
傅月溪简直疑惑极,小心翼翼道:“小林大夫,你认识三师叔?你怎不告诉?难不成,你就是为找他,才来福州府?”
阿铁抹抹泪:“林大人,您也知道,之前在辽东时候,侯爷就受过三处箭伤,后来在地牢里又挨两顿板子,身子已经大不如前”
林若轩点头道:“这些都知道,后来呢?”
“侯爷来福州府之后,在地牢受伤还没有痊愈,就大张旗鼓地剿寇,剿就是年多最后那次海战,帮倭寇上们船,侯爷肚子上挨刀,草草包扎之后又开始指挥作战”
林若轩忍不住顿足道:“这怎行?他疯?你们也不劝劝他?”
“没人劝得住啊!倭寇最后艘炮船被打沉时候,侯爷忽然晕过去,然后就卧床不起,开始时候,天还有两三个时辰是清
林若轩还没来得及回答,个瘸子便拐拐地从里面奔出来,下子就跪倒在林若轩面前:“林管事,不不不,林大人,您可算来,侯爷他,侯爷他快不行!”
林若轩急忙道:“阿铁,起来说话,侯爷他到底怎?”
傅月溪也急:“三师叔不行?”
阿铁站起身来,边抹泪,边带着两人往里走去:“唉,唉,两位请随老奴过来。”
两人跟着阿铁路进府,七拐八拐来到间卧房门前,林若轩深深吸口气,轻轻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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