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轩硬着头皮劝道:“殿下是要做大事的人,怎能被这些小小情爱耽搁?既然我能看淡,殿下自然也能看淡。”
季如雪抿了抿唇,忽然握住林若轩的手,轻轻抚摸着指背上那些已经逐渐淡去的瘢痕:“如果先生看淡了,那么在诏狱地牢的时候,为什么被那样严刑逼供,甚至被烧红的铁针穿透了十根手指,也不肯将责任推给我?”
他不等林若轩回答,又指了指地下那双藏青色的缎面鞋子:“如果先生看淡了,为什么来了奉天府之后,军务如此繁忙,还要亲手为我纳鞋?”
林若轩:“”
他觉得自己仿佛走在一条羊肠小道上,路面全是坑,一个接一个。
是我这张脸,还是我怎么弄先生”
林若轩实在听不下去了,忍无可忍地一把推开他:“殿下,你的药性已经解了!我,我不会再跟你,跟你”
季如雪柔声哄道:“先生放心,这次我会轻一些的,不会再弄疼先生了。再说了,这种事情以后肯定是要经常做的,先生也不能一直这么害羞,得慢慢习惯才好。”
林若轩脸颊滚烫,简直被季如雪胡搅蛮缠得没办法,又根本说不通,只能沉下来脸来,勉强摆出师道威严:“殿下,别胡闹了,我真的要生气了!”
季如雪微微一愣:“怎么了?”
季如雪看着他那副无话可说的样子,忽然低下头,一边轻吻着对方浓黑的长发,一边哑声道:“如果先生看淡了,为什么在我中了*药的时候,不仅没有丢下我,反而那样疼我?”
林若轩无力地辩解道:“我只是事急从”
“什么事急从权,别自己骗自己了。”季如雪柔声打断了他,“我知道,先生身为男儿身,又比我年长了好几岁,却为我写情笺,纳新鞋,作羹汤,在我身下婉转承欢先生哪怕再喜欢我,心里也一定有些难堪,我都懂。”
林若轩心中大喊,你懂个锤子!
季如雪抿了抿唇,又继续
林若轩深深吸了口气,无论如何,那叠情书其实是写给萧图南的这件事情,绝对不能,bao露,萧图南和季如雪长得一模一样的事情,也不能,bao露,不然的话,原著里的“剥脸皮事件”,简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冷静,冷静赶紧想个法子。
他踌躇片刻,终于含含糊糊道:“殿下,我确实曾经心悦殿下,所以才写了那些信。可是后来我想通了,你是皇子,我是内臣,这种事情是没有结果的,也就慢慢看淡了。至于昨天的事情,我是自愿的,但并非出于私情,而是权宜之计,殿下不必介怀,更不用觉得对不住我。”
黑锅一大堆,选一口小的背。
季如雪缓缓眯起眼睛,狐疑地看着他:“看淡了?怎么可能?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