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回想着那些事情,努力想要说服自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过去胸口那种沉稳而踏实的甜蜜满足感,仿佛被戳了一个小小的窟窿,一个很小很小,但却让他极其不安的窟窿。
葛尔敏看着跪在面前的心腹暗探,轻轻挑了挑眉:“你确定?他们真的在做那事儿?”
暗探笃定道:“属下确定。”
葛尔敏摸了摸下巴,忽然道:“你给我仔细讲讲,他们是怎么做的,尤其是那位林大人的反应。”
暗探微微一愣,而后努力回忆着:“当时,我趴在窗户下面,听见那位大渊四皇子说,他要把那位林大人弄哭什么的,总之就是一些荤话,然后他们就盖上被子,做了许久。”
先生那些话,是在跟自己赌气吗?还是认真的?
到底怎么了?
季如雪难以自抑地胡思乱想着,越想越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忍不住咬紧了牙关,攥着香囊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收紧了,那枚小小的香囊被捏得几乎有些变形。
当他回过神之后,吓了一大跳,赶紧把香囊里的情笺拿了出来,细细抚平,生怕弄皱了。
“思君若狂,辗转难忘”
葛尔敏舔了舔嘴唇,哑声道:“林大人他哭了吗?”
暗探道:“林大人好像呜咽了几声,大渊四皇子还问他舒不舒服,不过他们一直蒙着被子,属下也没听到太多。”
葛尔敏忍不住笑了:“这位林大人吧,看着正儿八经的样子,治病的时候还有点凶巴巴的,没想到在床上却这般楚楚可怜啧,说得本单于都想狠狠疼爱他一番了,也不知道那滋味儿到底有多。”
暗探谄媚道:“不过是个阉人玩物罢了,大单于要是实在喜欢的话,议和之后,向大渊朝的皇帝讨要过来,不就行了?”
葛尔敏忍不住低笑道:“玩物?你没见过那个四皇子看他的眼
他一边轻抚着信纸,一边喃喃念着信纸上的内容,渐渐地,胸口沸腾般的情绪终于缓和下来。
是了,先生那样羞涩胆小的人,倘若不是深情厚意,怎么可能为一个男人,写出这样缠绵的字句?
先生喜欢了自己那么多年,一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本来已经心灰意冷了,自己却忽然各种撩拨先生本就害羞又敏感,或许对他而言,自己这些轻浮撩拨的举动,并没有让他感到丝毫欢喜,反而觉得惶惑不安,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才说出了那些赌气的话,其实是在试探自己的情意。
没错,一定是这样,先生那么喜欢自己,又怎么可能希望自己娶妻纳妾?
季如雪反反复复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回忆着那个人是怎么教自己念书,是怎么拼了命地在火场里救自己,是怎么亲手给自己做芝麻汤圆,是怎么亲手给自己纳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