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钟怀秀果断拒绝,转身走。
啧啧,这年轻就这老古板,又不通人情世故,个堂堂东厂督主,主动给台阶,居然都不知道顺着下,真不知道这家伙以后是怎混上内阁首辅。
季如雪望着钟怀秀远去背影,轻声道:“这人挺傲,居然那样和你说话。”
怎不傲啊,三元及第,金科状元,官场路顺风,未来内阁首辅,除
林若轩小心翼翼道:“那说什?”
钟怀秀紧紧盯着他:“你把周思逊给放?”
林若轩眨眨眼睛:“你知道?”
“思逊院子就在隔壁,怎会不知道?”钟怀秀深深吸口气,字顿道,“为什?”
为什?因为周思逊这倒霉蛋是无辜啊,只不过因为做过萧图南随军文书,被林瓦儿迁怒罢,能放就放呗。
比,喋喋不休,林若轩简直佩服季如雪,居然还听得认认真真,还他妈做笔记!
“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这跟和尚念经有什区别?!
林若轩个死理科生,简直听得头痛欲裂,忍不住胡思乱想,钟怀秀讲课越来越枯燥,该不会是因为周思逊事情,故意报复自己吧?可是,他昨晚已经把周思逊给放,不知道这位钟大人知不知道?
因为下午还有骑射课,上午课程就比较短,只讲个时辰,钟怀秀便宣布下课:“今天就讲到这里吧。”
不过,这确实跟林瓦儿风格不大样……
林若轩沉默片刻,幽幽长叹声:“钟大人,已经想通。虽然是个天残地缺之人,但种种不幸,都是过往云烟,与其自怨自艾,不如重新做人。”
“……”钟怀秀瞪着他,那表情仿佛林若轩鼻子上忽然长出朵花。
林若轩暗暗好笑,又做出诚恳样子:“钟大人有空话,不妨来寒舍聚,你谈天说地,顺便尝尝手艺?”
顺便帮小黑莲拉拢这个未来内阁首辅。
林若轩长长松口气,边揉着惺忪眼睛,边钦佩道:“殿下,你真点都不困吗?”
季如雪没有回答,林若轩疑惑地放下揉眼睛手,这才发现不知道什时候,钟怀秀已经走到自己面前,正蹙眉看着自己,那眼神仿佛看着块朽木,或者坨狗屎。
钟怀秀冷冰冰地开口:“四书五经之《大学》,就这入不林督主尊耳?”
林若轩叹口气,直截当地认错:“钟大人,错,真错,不是《大学》不好,是朽木不可雕也。”
“你知道就好。”钟怀秀从鼻孔里冷哼声,“不过今天要跟你说,不是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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