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借着月光看着腕上恢复工作手表,也动动之前端盘子划伤、现在又被包扎好手指,眼睛黑过夜色。
他病总是这样反复无常。
林砚早习惯不安,那种不知道自己明天还能不能活着不安,也早习惯在生命里充满遗憾,从小到大,他要遵守禁忌实在太多,可乐也好,“小白”也罢,林砚错过太多美好,也深知自己不配拥有任何亲密关系,可就这次,这次不样。
从前病情发作,窒息带来濒死感只让他觉得解脱,只有这次,只有在遇见苏桉以后,死亡会让他产生遗憾感觉,再睁开眼、再感受到那人温度,他竟然也会觉得:活着真好。
所以,就算明知自己不配,能不能也任性回?任性回生尽欢,死无憾?
睡?”
“没事,睡习惯。”整理好床铺,林砚漫不经心道:“家人常住院,需要陪床时候都睡这个,所以知道怎撑,也知道躺在上面用什姿势睡更好受,所以……”
“可今天陪床人不是你啊。”
打断林砚话,苏桉把他拉向更宽敞也更柔软病床边,“今天你是病号,哪有陪床睡好床道理?行,你就别跟客气,不同人不同位置嘛,以后要是别人生病你陪床,肯定不会推你去睡好床。”
林砚抿唇:“难道你会跟起陪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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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不行?你陪床,陪你呗。”
苏桉答是挺顺口,答完才发现自己好像说什不得话,背后冒阵汗,还好林砚面色如常,好像没把他话放在心上,苏桉这才松口气。
怕自己再说错什,苏桉鞋脱就躺上-床闭眼。
陪护床确实不舒服,床板又硬又薄,躺着没有任何安全感,而且它窄翻不身,短又伸不开腿,苏桉来回蛄蛹好阵才酝酿出点点睡意,等他呼吸绵长完全失去意识,房间里另个人才又睁开眼。
林砚眸中压抑太久东西溶成不见底漩涡,几乎要把毫无戒备睡着苏桉连皮带骨吞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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