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虽然从理智上知道自己无需彻夜熬守,无需时时刻刻睁大眼睛提高警惕,看守弟弟和自己。
但他始终……无法平静。
他无法像弟弟那样,闭上眼躺在床上,抱着被子呼呼大睡。
他冷静不下来。
在得知宜江市这几个月来数十起污染物项目或许和他们两兄弟有关之后,秦无味就陷入严重焦虑和失眠。
“呃。”秦无垢也立刻意识到自己话说得有些过,此情此景之下,“死”这个字听起来着实有些刺耳。于是他吐吐舌头,立马乖乖认错,“错,哥。但你真该休息下……重度疲劳也会引起san值跌落吧。你要是因为这个掉san,你让怎办?”
秦无味:“……”
即便隔着钢化玻璃,即便对方缄默不言,作为双生子秦无垢,也能从兄长细微表情中读出他动摇。
秦无垢乘胜追击:“就睡半小时呗。半小时后差不多该吃饭,叫你啊。”
半小时。
脸:“脸没洗胡子没刮,眼睛通红头发油腻,哎呦喂仔细看脸上也都是油……妈耶你这样走出去他们都要不认识你,秦大队长怎变这邋遢啊……”
秦无味:“……”
表情瞬间裂。
然而,就在轻度洁癖患者秦无味处于要不要摸摸自己脸确认油腻情况、边对弟弟描述感到羞耻不敢置信边又怕真摸到手油把自己给恶心到纠结中时,弟弟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开玩笑啦!哥你忘你那个冷白皮,从来不出油。头发胡子什也是忽悠你……不过眼睛红是真。”
毫无疑问,山雨欲来,某些非常非常可怕事情,即将发生。
而且,是以他们两个为开端。
而他们俩就像对包裹在襁褓中婴儿。被放上冰冷坚硬祭台,明知
似乎是可以接受。
毕竟……被关进来都整整三天。这三天里什都没有发生。
而且这里是封禁区域最深处,是整个华国防御警戒最严密地方。
理论上来说没有出事可能。
……秦无味从未感到自己如此失控。
秦无垢从床上爬起来,懒懒散散地走到钢化玻璃前,认真对兄长道,“你睡会儿吧,来守着。”
秦无味:“……”
沉默片刻,秦无味再次强调,“不累,也不是在守夜。现在都不是晚上。只是生物钟……”
“你生物钟可以连续三天、整整72小时不眠不休吗?”秦无垢用指节敲敲钢化玻璃,钢化玻璃发出低沉厚重笃笃声,“你当傻啊。你是不是看不起,觉得你要是睡就要出事,你眼没看住就要死?”
“别乱说。”秦无味眉头紧锁,脸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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