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医生目送着他
背影，有些苦恼地笑
笑。
怎
忽
徐医生赶紧双手高举作中止状，表示自己不再靠近。
“
是……成年人。”
路沉默和冷静，让江耀终于想起这句话后半句。
“……个……人……可以……”
“可以……”
江耀泪水根本止不住。脑子里被充满视觉冲击画面塞满。张又张。坏掉PPT不断循环播放。
他听不见外面任何声音，看不见任何东西，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要到哪里去。
他眼前不断有血色大片大片地晕染开，扩散开，汹涌地溢满。
徐医生双手握住方向盘。白皙修长手骨，皮肤之下淡青色血管涌动。像汁水丰沛蜘蛛网。
他用眼角余光注意着江耀情况。
坏掉水龙头。
热烘烘泪水冲刷脸颊感觉，令他脑中又浮现出许多画面。
血红色。
很大很大东西从天上掉下来声响。
砰。
脸颊融化。
他像个失控小孩子，不断在副驾驶座上挣扎。手脚胡乱踢打，还用身体撞门，想要从车子上跑下去。
嘴里还在疯狂重复“不要！不要！”
“好好好。都听你。现在就送你去见他。”徐医生赶紧哄着他，却并没有对他进行身体接触，或是强行压制。
只是将手放在自己这侧车门落锁按钮上，悄无声息地按下。
“好。”徐医生看着他眼睛，语气温柔而关注，“但如果你需要帮助，定要马上告诉，好吗？是你医生。会无条件帮助你。江耀，你会听话吗？”
“……”江耀不自在地别过头。避开徐医生视线。
他不想回答。
于是他匆匆转身，跑进刑警大队里去。
……啧。
江耀沉浸在自己血色世界里，眼睛红肿，泪水不断涌出。已经哭到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在江耀看不到地方，后视镜里倒映出徐医生微微勾起唇角。
……
车子直接开到宜江市刑警大队门口。
徐医生本来想陪江耀上去，然而他刚下车，江耀就惊恐地后退。
砰。砰。砰。砰。砰。
断裂骨头，白色尖刺刺穿皮肤。从各种奇奇怪怪地方扎出来。
扎出来。
看上去好痛。
好多好多，红色。
主驾驶座车门上按钮可以控制全车锁定状态。如果设置童锁，那其他所有车门都没有办法手动打开。
这是为防止儿童到处乱摸，不小心打开车门引发事故。
江耀现在就是那个发疯闹情绪，失控小孩。
车子重新驶上正轨。
江耀哭得没力气，喉咙里已经发不出声音。只是眼泪还在不住地流，像坏掉水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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