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时候有人按压他
胸膛，或许还能听到捻发音。
嘶啦。嘶啦。
密密麻麻毛发，在他体腔中，无节制地生长。
——幸好没进去看老婆。
当倒逆生长毛发刺穿心脏，张不凡躺在地板上，无比庆幸地想：
原来发高烧这
难受吗？
张不凡躺在冰冷地板上，身体不时微弱抽搐。
他眼睛瞪得很大，瞳孔扩散。而那并不是人类在黑暗中为
捕捉更多光线而自然自发瞳孔扩散。
眼球中，那个小洞，是被无数密密麻麻漆黑毛发，给撑开。
硬生生撑开。
痛得他想叫，痛得他恨不得跳起来。
可是，没有力气……
而且，越是动，就越是痛。
他已经被钢针从头到尾扎遍。
就连眼睛里面都有。
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烧得有点高。
但是喝点热水
定就会好。不用去医院。
他咬着牙，摇摇晃晃地给自己倒杯水。
咕咚，仰头喝下去。
多喝热水，再睡觉，醒过来肯定好。
多喝热水……
张不凡硬撑着，步步挪到厨房里，去倒水喝。
保温壶沉甸甸，是老婆临睡前特意烧留给他。
张不凡却几乎连倒水都做不到。
好痛，太痛。
老婆，可不能再发烧啊。
不光是眼球，还有鼻腔，喉管，胸腔，肺叶……
切重要器官。
切本来不该有毛发生长，不该被如此粗,bao戳刺娇嫩器官。
像个稻草人。
外面穿着人类衣服，里面已经被密密麻麻草给填满。
张不凡感觉眼前越来越黑，根本看不清东西。眼球里面像是进眼睫毛，扎得他钻心剧痛。
他想把眼睛里睫毛抠出来，可是手指头也很痛。碰什都痛。
连喘气都痛。
好累啊。
好痛。
张不凡这样想着。
又艰难地朝沙发走。
然而，这次，他已连这短短几步路距离都无法完成。
他感到天旋地转。紧接着是阵剧烈刺痛。
针扎火燎。
他觉得皮肤简直不像他皮，像钢丝球，反反复复，狠狠刮着他肉。
就连呼吸，都好像是把肺在绞肉机里磨。
好痛啊。
……堂堂大男人，怎发个烧矫情成这样。
张不凡大口喘着气。他鼻子已经堵得没法呼吸，眼睛里也冒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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