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学堂又恢复秩序,没人再关注到最后一排这个角落,宋凌霄便悄没声儿地往陈燧那边挪了挪,从袖子里取出准备好的谢礼,往陈燧那边探看。
奈何陈燧今天铁了心要当好学生,就是不给宋凌霄眼神。
宋凌霄没办法,只好再往过挪一挪,直到整个人都坐到了桌案的左边,一伸手就把信封扔到陈燧桌案上。
“咚”!
印章和
宋凌霄像个炮弹似的从外面冲进来,撞得门板在风中直晃悠。
他也没想着弄这么大动静的,只是一下子没刹住车,那门板又不够结实,结果被他给撞进来了。
“嘶——”宋凌霄抬眼一看,满学堂的学生都扭过头来盯着他看。
胡博士猛地一甩戒尺,“啪”地打在桌沿上:“宋凌霄,我看你是皮痒了,来,过来,让老夫给你松松筋骨!”
宋凌霄急忙道歉,说来的路上马车坏了,他狂奔过来的,这会儿气还没喘匀呢,下次真的不敢了。
午点卯到今天早课都没出现。
陈燧坐在书案后面,难得地没有睡觉,也没有逃课,而是面无表情地盯着讲台。
胡博士连着擦了好几次汗,总觉得最后一排柱子那边射过来的灼灼目光,快要把他烤熟了,他没有讲错什么吧?为什么今天六王爷听课听得如此认真!
若是仔细观察,会发现,陈燧只是目光朝向讲台而已,他的魂儿早就不知道哪儿去了。
他在回忆昨天自己是不是走得太急了,没有好好看一看宋凌霄。
宋凌霄一边说,一边绕过胡博士戒尺的攻击范围,胡博士气得在空中乱舞了一阵戒尺,都没能打中宋凌霄。
宋凌霄贴边溜回自己座位上,冲旁边那位坐的端正的陈同学眨了眨眼睛。
陈燧像是没看见一样,依然坐得笔直,似乎对胡博士这一堂课的内容格外感兴趣,漏听一个字都不行!
可惜胡博士压根没在讲课,他阴阳怪气地内涵了一番宋凌霄,至少引用了五个以上的典故,不过,宋凌霄压根没听出来,还乐呵呵地点头。
“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胡博士大摇其头,总结陈词后,继续讲课。
宋凌霄有肺病,身子骨弱得很,一阵风就能吹走的人,掉到洒金河那么冷的水里,就算当时看起来没事,及时洗了热水澡又换了干净衣服,那就不代表着,他彻底没事了。
如果他真的没事,为什么昨天没来点卯,今天也没来上课。
……真是娇弱,特地叫人给他换了羊皮袄,还是绷不住要生病。
一想到小白眼狼此时正躲在哪个角落里蜷着身子咳嗽,整张脸都难受地皱在一起,就像那天陈燧在国子监墙根下的草丛里捡到他的时候一样……陈燧便感到心里非常不舒服!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