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湛向惜字如金,早朝上也是听比说多。张稽原以为他会和平时样,先听完朝臣说法,最后做决断。不料李湛却道:“张大人意思是,大渊在朕手中,会将大乱?”
张稽心下惊,忙去看李湛脸色,只见他面色沉静,看不出喜怒。“臣、臣不敢。皇上英明神武,雄才大略……”
李湛缓缓道:“‘哥儿和寻常男子般抛头露面,步入仕途’,在朝中,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此类之事。那时大渊,乱吗?”
在场之人都知道李湛所说乃是杨后称帝那段时日。凭良心说,杨后在位十数年,大渊并未出过什乱子。
张稽和礼部尚书对视眼,时间不知该如何回话。过须臾,张稽才道:“皇上,无论如何,虞家和晏家欺君瞒上之事证据确凿,还请皇上按大渊律法,将其处置。”
自先帝驾崩后,林太后便带着李泫移居宜和园,只在李湛登基大典上露过次面。众臣皆以为他不问朝政,要带着小儿子安心过日子,也不知他今日忽然现身所为何事。
林太后袭素缟,缓缓步入殿中。他长发剪短不少,未曾像往日般束冠,象征哥儿身份眉间红印也没点,看上去就像个清冷读书人。
张嵇微不可见地皱起眉——林太后再如何尊贵,到底是个哥儿。个哥儿未点红,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朝堂上,实在是太没规矩。
众臣向其下跪行礼,李湛亦起身,“父后。”
林太后看着龙椅后珠帘,双眸缩,道:“把珠帘撤。”
李湛看向虞策,眉头微皱——这人怎还跪着。“虞大人,你可有话说?”
虞策道:“启禀皇上,太后,当年臣弟虞笙定簋时所用玉簋,被贪财
礼部尚书出列道:“太后,这珠帘乃是先太后垂帘听政时所设,先太后仙逝后,先帝为表其孝心,直未将珠帘撤下。”
“表其孝心,”林太后细细品味着这几个字,“先帝既已经表孝心,就不表——皇上。”
李湛抬抬手,两个太监立刻走上来,将珠帘取下。林太后在龙椅旁椅子上坐下,看向晏未岚和虞策,道:“奕国公,虞大人,起来说话罢。”
被林太后这打断,张稽等人险些忘大事。“皇上,太后。”礼部尚书道,“虞笙以哥儿之身参加科考,翰林院画考,奕国公和虞大人不仅知情不报,还替其百般隐瞒,已是欺君罔上,岂能轻饶!”
张稽慷慨激言,“尚书大人所言极是。若不严惩晏虞二家,如何正大渊律例,令文武百官,天下百姓信服!更何况,此举若被其他哥儿效仿,哥儿和寻常男子般抛头露面,甚至步入仕途,大渊必将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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