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些社会闲散人员在学校附近欺负高中生。”方南说,“你在校外的时候多留意。”
毕梓云不知道方南为啥突然和自己说这些,只当方南是在好心提醒新同学。
他对方南蓦地扬起了嘴角:“谢了啊。不过我妈每天都接我上下学,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毕梓云刚踩着上课铃声回到了座位,语文老师就跟着走进了教室,开始评讲上周周考的试卷。
他摁了摁笔帽,发现笔早就没墨了。索性将笔扔到抽屉里,盯着试卷发起呆来。
方南点点头,意思是你问。
“我刚转来沽南不久,认识的人也不多。就班上几个同学加上曹藩宇……”
至于曹藩宇,还是一球砸我头上认识的。
毕梓云不知道该不该对方南那么直接:“我俩这样……算认识不?”
方南没回答这个问题,反倒问他:“你染头发了?”
趄,不小心踩在了方南的白球鞋上。
方南皱起眉头,他微微垂下眼帘,看到了一丛松软的黑色头发。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比自己矮半个头的男生抬起头,随即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是你?”
一路上,毕梓云绞尽脑汁,在想到底要和方同学聊些什么。
不管怎么说,自己和方南算是正式认识了。说不定等以后混熟了,还能和这位大佬交个朋友?
想起方南那张万年波澜不惊的冷脸,毕梓云啧啧两声,突然觉得还是算了。
初夏刚至,南方小城已渐渐染上了潮湿的气息。经常上课上到一半,绵绵细雨就会顺着玻璃滑下一条蜿蜒的印迹。
毕梓云喜欢听雨声,尤其是雨滴砸在玻璃上的清脆响声。以前在四中的时候,他的座位离窗边很远
毕梓云愣了一瞬,一时间没跟上方南的逻辑。
“栗色比较适合你。”方南拍拍手上的面包碎屑,对他说。
“噢噢,你说这个。”毕梓云挠挠头,“那个导演不是让我染黑嘛。这是我临时染的,下个星期就变回原样了。”
方南拿起毕梓云喝空的牛奶盒,随手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两人一前一后向着灯光阑珊的教学楼走去,路上谁都没有张口说话。
毕梓云所在的三班就在过道边上。转过楼梯角,毕梓云就准备挥手和方南道别,却见方南欲言又止了一会,像是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搭错了哪根筋,在要出电梯的时候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你吃晚饭了没?”
方南站在电梯门口,抽出纸巾擦了擦鞋尖:“来不及了,吃个面包。”
毕梓云:“哦。”
还有十五分钟就要上晚自习了,两人坐在小卖部门口的长凳上,啃面包啃得咔咔响。
“那个,我问你个问题。”毕梓云吸了口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