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纷纷怒目而视,为首将领沉稳些,起身正色道:“郎君说笑了,我们身为大宋禁军,守卫的是汴梁百姓,不是艺人。要是真想成全自己的一片孝心,出门左拐瓦子里多得是。”
衙内同伴见其吃瘪,纷纷嘲笑,把他气得满脸通红,指着对方鼻子骂道:“什么玩意儿,小爷给你们脸了是吗,凭你们也好意思称自己是禁军,打过几回仗啊?!回去好好看看,大街上当脚夫的、打野呵的,哪个不是你们!我看啊!就差在甜水巷谋生了!”
“你!”将领气得不轻,水师属于禁军里最低等,除了每年表演一日,几乎无事可做。大宋财政吃紧,也就这两年稍微好一点,但其他禁军都过得紧巴巴,更何况他们。为了养家糊口,手下不少儿郎都找了副业,他作为上官,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不能让人饿死。
如今被人道出窘迫,更是没面子。想要动手,无奈他一个微品武官,京里的衙内动动手指就能收拾他,只能冷着脸死死盯着对方。
男子见他不敢反驳,便愈发嚣张,污言秽语不断,弄得周围食客纷纷皱眉。
拔,步履整齐划一,为首的大概三十左右,面容坚毅,器宇不凡。叶安看着他的脸总觉得有些眼熟,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不就是刚刚在底下练兵的水师将领吗。如今人群散去,看样子是几个人来吃顿酒。
京城水师常年驻扎在金明池,估计经常来光顾宋嫂食肆的生意,连店小二都认得他们,笑着跟他们打招呼。
叶安他们用餐那桌就在楼梯口,上楼后一搭眼就能瞧见。将领抬头看见两人,微微愣了下,旋即皱眉,原本
舒展的面容顿时紧绷起来,冷冷哼了声,让小二找个离他们远点的地方。
“……?”叶安满头问号,他怎么不记得认识这号人物。刚想出声,突然反应过来对方不是冲着自己来的,转身见潘元青面色如常。
叶安听不下去了,他本非管闲事之人,
虽说如此,叶安依旧感觉到老师有些不对,于是小心翼翼道:“要不然,咱们先走吧。”
潘元青摇了摇头:“如今正是烈日当空时候,你刚吃完饭,还是等热气散了再走。”看见少年担忧的眼神,潘元青安抚的笑了笑,示意不要紧,他比较重要些。
拗不过老师,叶小安只好点头,然而至此事情还没完。
随着酒楼里客人慢慢变多,不少人也认出水师兵团,有些还好,只不过在远处小声议论。有些衙内吃了多了酒,依持着身份,言语间便不尊重了起来。
只见一十几二十岁的青年,醉醺醺端着酒杯走到水军桌前,满脸倨傲道:“今日表演的不错,我家老太君下个月过寿,想让你们去宴席上亮个相,开个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