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堰声音抬高了点儿。
应慕怀置若罔闻,拎着一把刃口削薄锋利的木刀,走出了隐蔽的灌木丛。
闻
“我就是个学生物的。”应慕怀冷淡又烦躁。
点头,这话闻堰听进去了:“行,那你回去继续学生物,我还是当我的兵。”
不知道怎么,时间似乎无形在流动,闻堰心口拨弄,侧目问:“是不是今天以后咱俩就见不着了?”
“……”
应慕怀转眸,脸上没什么表情。
听到这话,应慕怀转过脸。
闻堰拽得四万八万,气定神闲,好像个将功名利禄拱手相让的陶渊明。
应慕怀淡淡道:“你不怕死?”
“我们当大兵的,就是与死亡为敌。”明知道说这话有点儿欺负人,但闻堰转向山坡,嗓音低了下来,“我父亲战死沙场,一直是我的偶像。”
半晌的安静。
他们手里有枪,又他妈下死手。小心点儿。”
越往后走,始终没遇到,闻堰心里反而觉得不对劲儿。凭他们的歹毒程度,一见面就下死手,必然知道如果让他俩活着出雨林,背后及其牵涉者绝无好下场,怎么会在此刻突然销声匿迹?
闻堰侧目道:“该小心点儿了。”
往前需翻越一座山,山顶可看见操练场最高的旗帜。但不少人就被淘汰在这座小山内,离胜利一步之遥,所以这儿被称为“死地”,有去无回。
两山夹道,当中一条窄路,两边山坡是最适合埋伏的地方。
也没有“你别恶心我”的意思。
闻堰有点儿尴尬,咳嗽了声:“……反正我看见你也烦。”
废话不多说,闻堰抽出军靴侧的匕首,身体姿态绷紧道:“你先等着,我上左侧,人集中过来对付我的时候,你过去。”
“你过去。”
“你过去!”
应慕怀说:“但我现在不想拿第一了。”
本以为他会欣然笑纳,安安全全地过关,没想到这人关键时刻还大无畏起来了。闻堰又好气又好笑:“你有病吧?”
“你才有病。”
先骂了他一句,应慕怀才说:“我要是赢了,给我父亲妄想,以为我能取代你,他绝对不会再让我回去读书。”
闻堰:“你想读书?”
闻堰伏在草丛,拨开叶片,道:“这地形绝,动作快的占据瞭望塔,高处制胜,一狙一个准。如果上面是昨天那几个人,今天丢这儿的就不是买路财了,是命。”
应慕怀抬头看太阳:“时间不多了。”
再过不去,默认输了比赛。
闻堰给手里的弓抚过,说:“不然我直接从坡上走,吸引注意力,你趁机过去。要是真过去了……”
他顿了顿,“这次算你赢,回去好好学生物,别来参加拉联赛了。你这种业余人士参赛,是对我专业水平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