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中很安静。
顾澈在里面缝针，时恬坐在等候室长椅上，半晌，
款身影姗姗来迟。
宋姮挎着包，神色相当抱歉：“不好意思啊，当时这群人赶来要债
又实在没钱，不得已透露
小顾
地址，没想到他们居然打起人来，太过分，报警吗？”
时恬看着他，安静好几秒。
宋姮表情分外诚恳：“公司现在经营越来越差，别墅也做抵押，实在还不上债务。绝对没有故意让他们来纠缠小顾。”
琴行附近还围着人，听到这伙人话，将信将疑。
“你说什
？顾老师怎可能是时家小老婆？”
“你不要污蔑别人！”
时恬扒开人群，看见顾澈被几个老师扶着站在人群里，摇摇欲坠，血污从颈部淌下，但被生生拽着手腕不让上救护车。
连警察都脱不开。
“好像是你家亲戚突然到琴行闹事，你爸没注意被他们用凳子砸到后脑勺，已经报警。”
放下手机，时恬还有点儿蒙，但已经下意识往路边跑去拦车。边跑，脑子里才慢慢回想亲戚这件事。
哪儿来亲戚？
唯能想到只有时燧家子。
闻之鸷跟着上车，问：“怎？”
“吃，还要亲你。”
“……”
人家小情侣这互相伤害互相恶心就算，旁边湛明疯狂拍巴掌附和：“卧草，太绝太绝！建议现在就去！叭叭叭，给闻哥头都亲晕。”
就这闹着，时恬手机突然振铃。
低头见是琴行老板电话，时恬怔秒，接过：“喂。”
时恬缓慢地抿抿唇。
这女人，恶毒就恶毒在这地方。
来阴，即便板上钉钉
时恬都不知道自己哪儿来力气，拎起旁边凳子就冲上去，砸下去时整个手都是抖，直到听见那人倒在地上哀嚎。
不过打下去那瞬间，时恬终于觉得——
爽。
真他妈爽。
*
时恬脸色发白，眼珠茫然地转几圈，才跟闻之鸷说清来龙去脉。
琴行附近人还没散尽，下车，几个类似地痞流氓中年男站在门口，救护车来也不让顾澈上去，蛮横地说些什。
“时燧欠们钱，你不是他小老婆吗？你就得还！”
“别撇清关系！就认钱，听他夫人说这姓时特别疼你，什好处都让你占尽，哪怕没名分。”
当头叉着腰，继续堵在门口：“不管，你们必须还，不还今天被救护车碾死都不让你们过去！”
“是时恬吗？”
“嗯。”时恬答应。
“你爸现在出点事儿，准备去医院，你回家给你爸拿几件衣服，到医院换洗。”
短暂沉默。
时恬抓紧手机，声音颤抖：“爸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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