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和女朋友解释个大概,刑睿就被导师一个电话叫了出去,让他去酒店会议室开会。
离开房间前,刑睿可怜巴巴地望着女朋友:“Liffey,别不理我……”
谁能想到Liffey根本懒得搭理自己。她抱着手转过身,用后背对着卑微到尘埃里的刑家三少。
男友走后,路雯菲在窗前坐了半天。
心情太过复杂,她的胸膛依旧在不断起伏,内心的情绪完全没有办法平复。
理完头绪,路当归放下菜刀,下意识地回过头:
“喂,刑珹,我问你——”
客厅里空无一人。
公寓前门明晃晃地半敞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打开的。
药瓶和保温杯都原封不动地放在茶几上。自从早上出了门,那人就一直没有服过药,自己忙起来也居然忘了提醒。
。
不能逼迫,不能诱导,也不能乱发脾气……
路当归突然觉得养孩子都比这容易,起码气到爆炸了还能吼上一吼。
还有,不道歉也就算了,居然还用那么笃定的语气——
像是想到了什么,举在手中的菜刀突然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
安装太耗费时间,她连假肢都不想戴了。
撑着床板挪到备用轮椅里,拿了条毛毯盖住下半身。路雯菲拿起房卡,摇着轮椅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他们下榻的酒店是五星级海景酒店,对面就是S市的沙滩码头。
从小就在S市长大,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于她而言并不陌生。
沿着哥哥从前经常推着自己散步的海滨大
盯着空荡荡的大门口,路当归短暂地愣了一瞬。
将手中菜刀狠狠插在砧板上,他连围裙和拖鞋都没来得及换,便朝着家门口,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将男友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路雯菲让刑睿赶紧走远点,别在房间里站着碍事,她只想一个人静静。
从回到下榻的酒店开始,刑睿就一直在和怒气冲冲的女朋友拼命道歉。
他称自己不是故意对女友隐瞒那么多事情的,有些东西背后的牵扯太过复杂,他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他刚才没有意识到,现在再回想起来,心里竟无端地升起了一丝怪异感。
路当归隐隐觉得有某个地方不太对劲。
【路医生,你妹妹的事,请再给我一些时间。】
明明是个愧疚感比谁都重的人,曾经当着自己的面,为了那场有关大火的噩梦掉了一次又一次眼泪。为了能够尽快恢复记忆,还刻意选择了更加有效的封闭仪器治疗。
萦绕在心里那么多年的梦魇,令这人每每想起都会悲痛难耐。为什么现在出了院,记忆也已经恢复,今天在机场见到妹妹时,他却完全没有表露出任何愧疚的神情或出现弥补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