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头埋入面前人的肩膀上,刑珹对着怀里的人缓缓开口,“这是把我永远钉在耻辱柱上
路当归的瞳孔骤然缩紧。
昨晚的药效确实起了作用,他明明是再三确认过这人已经睡熟了,才……
为什么他还会知道?!
刑珹没说话。
清晨接到了刑十的电话,他从深度睡眠中慢慢转醒。
刑珹说的没错。
他有什么资格质问这个人呢?
他也有一直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同样将所有事情做的乱七八糟。
解开纯白色的衣领,将袖子撂倒手肘处,刑珹一步步朝着客厅的方向走来。
没等路当归作出反应,他便被来人从沙发前拖拽起身。
“刑珹……你告诉我,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深深吸了一口气,路当归咬着牙开口,“包括我妹的这件事,在奥斯陆的一切,也都是你安排的?”
将衣领解开了两颗扣子,刑珹缓缓抬起眼皮,直视着面前人的眼睛:“不是。”
看到眼前人并不准备做任何解释,路当归靠在了沙发前,心里隐隐蔓起了一股无名火。
似乎一时间陷入了犹豫,他微微张了张口。
心思,没有人主动开口说话。
将车停进停车场,路当归拔下钥匙,头也不回地就往单元门口走。
他走得步履匆忙,刑珹却没像在机场里那样上前拉住他的衣角,只是同样沉默着跟了上来。
打开公寓门,将车钥匙扔上沙发,路当归面无表情地转过了身。
“阿睿刚才喊你什么?”
正要转过身从床上起来,刑珹发现,有人从背后环住了自己的腰。
小医生用额头轻抵住他的后背,呼吸放松而又平和。
两颗心脏贴得那样紧,就连跳动的频率都是一致的。
“路医生,你看到我背上的疤了吗?”
“这道疤,是在演唱会上留下的。”
然后,落入了一个温暖而又牢固的怀抱。
湿沉气息洒上头顶,路当归被面前人牢牢钳制在了胸膛前,完全没有办法抬起头来。
“刑珹,你他妈——”
“路医生,”刑珹的声音在他的耳畔缓缓响起,语气淡漠却又带着一丝笃定。
“你昨晚也是这样抱我的,不是吗?”——
片刻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他抬起头,一字一顿地对刑珹道:
“刑珹,那么多事都过来了,你还是不能对我坦诚相待,是吗?”
刑珹面色淡然,开口反问他:
“路医生,那你有对我坦诚相待吗?”
被眼前人悠悠堵住了口,路当归一时语塞。
他定定看着跟在自己身后走进家门的人,“……大哥?”
“我不认识他。”
刑珹说。
不认识个屁!
狠狠瞪着面前正在低头摘口罩的男人,路当归气得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