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刚才从门外传进来那声“轰隆”巨响,是升降机在爆炸倒塌发出声音。那坍塌倒下重型设备,很有可能正好砸在大门前,阻断他们唯出路。
被光裸着脊背男人拥在怀中,感受着他粗重呼吸与心跳。路当归心里除紧急情况下出现慌张,还产生种浓浓不甘。
难道切真就结束在今天,结束在此刻?
妹妹身上谜团还没有真相大白,这个月工资还没拿到手,他刚学成归国,当上大学老师,崭新人生才刚刚开始——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告诉这个挡在自己面前疯子,他其实喜欢
察觉到身前人手指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他模模糊糊地意识到,刑珹也很快就要坚持不住。
不行……
眯起通红眼,路当归缓缓抬起垂落在地上手,再次指向刑珹背后。
“刑……咳咳,”他沙哑着嗓音,断断续续地说道,“再……再试——”
他们两人就坐在冲进来时那道大门旁墙角。
小时候刑珹,直不知道该怎保护好他兔子。
直到失去兔子那天,切妄想都消散云烟,他仍然没来得及给它搭建个可以遮风挡雨港湾。
但现在,他身躯足够挺拔,肩背足够宽广,已经足够为他兔子撑起片小天地。
路当归靠着墙角坐在地上,由于鼻中吸入不少烟尘,直在用手捂着胸口咳嗽不止。
前方直有人在支撑着他身体,不让他倒下。
背后门把滚烫而灼热,温度上升得非常快。刑珹曾试图用衣料包住手,强行把门掰开,手心差点被灼烧金属烫出水泡。
忍着剧痛尝试好几次,他们仍然没能推开挡在面前这道大门。
门外人声嘈杂依旧,路当归清清嗓子,屡次三番挣扎着想要发出动静,却发现身后门实在太厚,门外灭火水流声又太大,几乎完全掩盖住他求救声。
完全没有人能够听到他呼喊,有可能还出现个最坏状况,他没和刑珹说,也不敢往下细想。
既然他能想到,刑珹肯定也已经想到。
刑珹半跪在地上,将他紧紧揽在怀里。
身上穿着打折T恤衫早已被刑珹脱下来,折叠成方块状,挡在怀中人口鼻前。
只手轻轻拍打着怀中人后背,他将另只手挡在路当归眼前,不让浓烟熏到他眼睛。
狭长走廊内,火势飘进来烟尘浓度越来越高。即使屏住鼻息,随着缺氧程度加重,路当归逐渐感到四肢无力,意识也越来越昏沉。
虽然被刑珹手掌挡住大部分灰尘,他双眼仍然被浓雾熏得红片,生理性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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