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去参加你宴会——”
“是为报恩。”邢瑀坦然承认,“可是救过他妹妹命人,他不出面不太好吧?”
他嘴里说有理有据,却绝口不提给小医生下药事。
邢珹不咸不淡地开口:“你利用他。”
“哥,你这话说得可就有点不中听。”邢瑀对着电话哧哧笑出声,“这几天看到你新闻。暂且不说,你不也是在利用路当归?图什,为避开林湘妮?和林家悔婚?”
它在冷笑着说:邢珹,直面你罪恶吧。
“哪能啊,哥。”
邢瑀轻笑出声:“要真是因为那起事故,哥你能不知道?”
泳池水渐渐漫上胸口,他残忍而又温和地对着电话那头人开口:“姓路小姑娘,是在来看你演唱会路上出车祸。”
“车祸发生在上林大道交界口。出事时候,也在来看哥演唱会路上。车队刚好路过事发现场。救护车来太慢,她情况也比较危急,就让车队开道,把她送去最近医院。”
听到大哥这容易就接受条件,邢瑀脸上笑意愈发浓厚。
他松开小模特汗涔涔头发,指着酒店房门,示意坐在地上少年穿上衣服赶紧滚。
“其实之前邀请路医生来参加宴会,真不是为玩。”
听到身后传来关门声,邢瑀解开浴袍,慢悠悠地朝着室内泳池走去:“哥,你还记得三年前,你在城体开那场演唱会吗?”
邢珹没接话。
邢珹没回答。
他直接挂断电话。
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忙音,邢瑀脸不自然地僵瞬,眼中笑意却丝毫未减。
他按下泳池旁响铃,没过多久,高秘书就坐电梯上到顶楼,踩着高跟鞋走进
“医院虽然进行抢救,但小姑娘受伤太严重,医生最后还是没能保住她腿。”
仰头靠在露天泳池旁,邢瑀眯眼望着天上繁星:
“也尽力啊,哥。”
电话那端人沉默会,问:“为什你从来没和提过?”
邢瑀打个懒懒哈欠:“哥,城体那场事故以后,你昏迷整整半个多月,差点都成植物人。你那时候病情那不稳定,要是再和你多嘴,说还有个女孩为看你演唱会出意外,不是更影响哥病情吗?”
三年前那场在城市体育馆举办演唱会,是他日后成百上千个夜晚梦魇源头,也是他这生都忘不原罪。
“她腿是那次事故造成?”
邢珹嗓音有些暗哑。
压抑许久回忆再次浮出水面。这次,他心里所产生情绪波动,终于不再是源于最原始欲望。
那是内心深处野兽在挣扎,在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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