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地猛地刹住脚步,路当归的职业病又犯了。
他正犹豫是否要上前看看大高个的状况,突然发现背后有人柱着手杖,正迎着夜幕缓缓朝他走来。
“路医生。”那人站在路灯底下,抬手系紧袖口的纽扣,“不走了?”
黑色手杖在人行道上拉
路当归弱弱出声:“……你,你先让我起来。”
听到小医生带着恳求的语气,邢珹愣了一下。
路当归等的就是现在。
趁着邢珹不注意,他弯起手肘,狠狠朝着面前人的胸口抵过去。
被制住的手恢复了自由,路当归拉住右侧的车把手,迅速推开车门,连滚带爬地从车里逃了出来。
“刚才那群人是谁?”
路当归索性别过头,不看他。
“我未婚妻的人。”邢珹漫不经心地开口。
他并不想和小医生解释那么多。
作为刑景山唯一的义女,林湘妮做什么事都肆无忌惮。这次恐怕还没经过刑景山的允许,她就已经坐不住了。
气,狠狠瞪着眼前人:“……你放开我。”
邢珹没动。
黑暗里,他们额头相抵,在狭窄的车厢里呼吸交融。
路当归忍不住爆粗口:“草,疯子。”
在之前和这人的那番搏斗中,他已经完全丧失了力气。尝试着在邢珹的手里挣扎了几下,他发现自己完全无法与眼前的男人抗衡。
他知道邢珹的腿还没好,比跑步肯定跑不过自己。
站在离黑色轿车两米远的地方,路当归举起左手,冲着车内的邢珹比了个中指,然后撒腿就往相反的方向跑。
经过路边的大梧桐树,他隐约瞄到大树后面的花圃里好像躺着一个人。
仔细一看,发现居然是昏迷不醒的大高个。
怪不得邢珹的这位贴身保镖刚才一直没出现,原来是被人打晕拖到了人烟稀少的花圃里。
路当归冷笑了一声。
刚才在楼上的时候还说下周要去相亲呢,现在连未婚妻都有了,接下来不会告诉自己,其实他还有两个私生子吧?
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人说的话就没一句是真的。
邢珹对路当归满脸的不屑并无任何表示。
他慢慢凑到路当归耳边,温热气息扑上身下人的耳廓:“接着刚才说,你妹妹怎么了?”
这个看起来刚刚大病初愈的男人,实际上有着非常可怕的爆发力。
被小医生低低骂了一句,邢珹缓慢地笑起来:“你才知道我疯?”
纱布上渗出的血越来越黏稠,增添了一股呛人的气味。他皱了皱眉,索性将受伤的那只手往上移了一些,不再紧紧挨着路当归的手腕。
小医生的白大褂每天都洗得干干净净,估计人也有点小洁癖。
他咬破了小医生的唇,舔舐他唇间的血丝,却不想看他被血弄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