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有人闯入了卫生间,邢珹的上半身不受控制得颤抖起来。
握
来不及过脑子,路当归已经从沙发前跃了起来,径直朝着卫生间冲去!
卫生间里的水声还在继续,却丝毫听不到任何人的动静。
里面的人并没有把门反锁,路当归按下门把手,重重推开卫生间的门,朝着里面焦急大喊:
“邢珹!”
惨淡的白墙,昏黄的吊灯,被流水洗刷干净的红色血迹。
路当归恍恍惚惚睁开眼,眯着眼环视四周,下意识地想要寻找气味的来源。
看到不远处紧闭着的卫生间门,路当归的心跳都停了。
水正沿着门缝源源不断地往外渗,在门边积成了一滩。
令路当归瞳孔骤紧的,是水的颜色。
水面染着若有若无的粉,虽然淡得肉眼几乎看不出来,但身为医生的路当归还是立马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连拍戏的时候都要穿增高鞋垫,看来是谣传。
把轮椅推进卫生间,路当归顺便替邢珹关上了门。
回到大厅,他睡眼惺忪地半躺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开始刷手机。
熬完这一夜,等到天亮,他的看护职责应该就算完成了。路当归心想。
只要明天能把邢珹安然无恙地送回医院,他就去找邱院长申请病例转诊。这颗大山芋太过于烫手,他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医生,实在是无福消受。
地上全是积水,轮椅斜着倒在洗手池前。浴缸前的帘子被人拉得严严实实,水声就是从浴缸内传出来的。
路当归踩着水大步上前,一把拉开了浴缸前的挂帘。
黑金大理石浴缸里蓄满了水。
邢珹独自一人蜷缩在浴缸的角落,他将半个身子浸在冰冷的水中,眼睛红得宛如滴血。
他手中紧紧攥着一把不知从哪里找到的剃须刀。睡袍滑落到肩下,露出了满是伤痕的小臂。小臂上割破了好几条血口,浴缸边缘的点点血迹,应该就是从伤口处流出来的。
那是血液和水混在一起,稀释后才会有的颜色。
很快扫了一眼墙角座钟,路当归看到上面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一点十五分。
他记得自己推着邢珹进卫生间时,凌晨一点的钟声才刚刚敲响。
也就是说,邢珹已经在卫生间里独自待了十五分钟了。
他刚才不小心睡了过去,所以完全忽略了时间。
听到卫生间内传来的流水声,路当归越来越犯困。神经从一大早绷到现在,下眼皮打架得厉害,他实在是撑不住了。
靠着柔软的沙发,路当归慢慢闭上了眼睛。
昏昏沉沉中,他轻动了几下鼻尖,隐约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路当归皱起眉心,在沙发上挪了挪,换了个更舒服的睡姿。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越来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