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秀歪歪脑袋,还是没听懂。
徐忍冬愣,这才反应过来,钟秀原来不知道打胎这回事。他下意识地朝供桌望眼,立刻明白这其中缘由。
钟秀父母常年在外打工,对她不管不顾,钟秀从小是被奶奶手带大。农村老太太自然不知道什是性
徐忍冬叹声,在黑白相片前上柱香,又闭上眼,虔诚地拜拜。钟秀看他神色肃穆,打扮得又像城里人,心中好奇渐渐占上风。
“你……是不是认识奶奶?”钟秀怯生生地问。
徐忍冬想想,点点头。
两人聊会儿。徐忍冬优雅温和谈吐让钟秀渐渐放下警惕,脸上神色也放松下来。大概是因为长久以来都遭受着冷眼和,bao力,难得有人跟她好好说话,因此她格外珍惜。
徐忍冬感到她对自己有些亲近之意,于是小心翼翼地把话题绕到那件事上去:“你为什不报警呢?”
地加快脚步。那玉米长得比她人还高,在黑夜中如同片森林,让人不敢踏入。
偶有风声吹过,玉米地里发出簌簌响声。钟秀会被吓到整个人都僵住,浑身发抖动弹不得。要过上好会儿她才能缓过来,继续闷头赶路。
徐忍冬沉默地跟在她后面,心中如有千钧沉重。
钟秀最终还是回到家中。幸好,她父母并不在家。但家里也没有其他人在。
钟秀径自来到灵堂里,给供桌上黑白照片擦擦灰,然后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照片。
钟秀低下头,看着自己鞋子:“那时候只知道被欺负,不知道这样子是会生宝宝。平常就直被人欺负,奶奶总是叫忍,她说忍时风平浪静,所以这次也以为可以忍过去……”
她有些恍惚地抚摸着自己腹部:“可是肚子越来越大,越来越像有喜,也感觉不对。不敢告诉奶奶,奶奶还直当是长胖,骂懒。”
徐忍冬沉默片刻:“那你为什要生下来?为什不打掉?”
钟秀仰起脸,大大眼睛里满是不解:“‘打掉’?什叫‘打掉’?”
徐忍冬道:“是说……打胎。”
她背上还插着几十把尖刀,伤口血迹已经干涸。她就这样抱着膝盖坐着,像只小小刺猬,独自舔舐伤口。
徐忍冬看得心都要碎。他再也忍不住,低低唤声:“钟秀。”
钟秀听到男人声音,整个人都震下。她本能地往后瑟缩着,惊恐地看着从黑暗中走出徐忍冬:“你……你……”
徐忍冬安抚道:“别怕,”他喉头苦涩,因此声线变得沙哑低沉,“没有恶意,别怕。”
钟秀蜷缩在灵堂角,眼里仍是掩饰不住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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