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脚腕上甚至还绑着他领带。
……好痛……头好晕……整个世界都开始旋转。
江离满手鲜血,低头在他身上翻找着什。汪远浑身瘫软地跪在徐忍冬身旁,颤声问:“阿离,你为什……你怎能……”
江离把手伸进徐忍冬内侧口袋,粗鲁翻弄着,近乎偏执地看汪远眼:“不能看着你死。”
与此同时,墙后连乔带着哭腔喊道:“忍冬哥……好怕……你在哪里……好怕……你别丢下……”
身后那人仍然死死地摁着徐忍冬。徐忍冬艰难地扭过头,发现汪远注视方向是面墙壁。墙壁上什都没有,但墙后却隐隐传来连乔颤抖声音。
“忍冬哥?你在哪儿?忍冬哥……”
在这里。
徐忍冬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只能朝着那墙伸出手。他看到自己整条手臂都被鲜血浸透,脖子上鲜血还在喷涌,像个小型喷泉,湿热黏滑,非常地温暖。有血灌进气管里,又腥又痛,呛得他不住咳嗽。呛咳动作又反过来撕扯着颈部伤口,把那个口子越拉越大。他几乎能听见皮肤撕裂声音。
好痛……
深,几乎要把他割得身首分离。
绝望像只大手,用力揉捏着他柔软脆弱心脏。他试图堵住喉咙上口子,却无意间摸到断离气管。那是种柔韧硬,在那温热液体濡润之下,气管从他指间滑开。
他手指插进自己气管(注2)。
眼前忽然亮起来,像是有谁打开电灯开关。徐忍冬发现他身处在个从未见过房间,这房间空荡荡,中间突兀地伫立着个银灰色电梯。
电梯……原来电梯在这里……但这里是哪里?
在这里。没有丢下你。
徐忍冬无力地朝那里伸出手,却怎也够不着墙壁。
他嘴唇翕动着,无数次地努力呼喊,却只能感到更多血液从脖子里涌出。
堵不住,怎都堵不住。颈动脉就像坏掉水管样,不断地疯狂喷薄。
大量失血使他意识模糊,他已经站立不住,身体软软地靠在后面那人身上。那人慢慢地把他放到地上,让他终于得以看清对自己痛下杀手是谁。
江离。果然是江离。
那张秀丽脸上早已没有先前柔情,有只是冷酷和决绝,还溅上几滴鲜血。
电梯边上站着个男人。男人看到他模样,大惊失色地朝他跑来。眼睛注视着却不是他,而是他身后那个人。
“你……”他只说这个字,立刻像顾忌着什似,闭上嘴,同时朝旁边瞟眼。
徐忍冬眼前有些模糊,但还是认出男人脸。
汪远。
那割开脖子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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