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大腹便便的美少年一步步走近他,段言觉得下一秒许弋就要从那T恤里掏出一把刀,把他戳得稀巴烂。
“我错了,我不该骂你水性杨花,我也不该趁你不备,夺走你初吻。”段言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先认错吧。
许弋突然在病床床尾处停下,他端详了段言许久,这个人的神态还有动作,甚至说话的口气,都和那个沉稳的段总大相径庭,反而和从前的二傻子样子重合了起来。
许弋试探问:“你记得今年是几几年吗?”
“2013啊……”段言毫不犹豫脱口而出。
怎么就怀孕了?
虽然小时候他妈曾骗他,和女孩子接吻是会怀孕的,可是长大了后,他就知道这不符合生理学。
天地良心,就只有一个吻,怎么就亲出一个孩子了?
“不是腹积水?”段言懵逼发问。
“腹你妹!”许弋低呵道。
的大肚皮。
这咋了?腹积水?
“醒了我给你两个选择。”许弋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一是你告诉我昨晚在你车里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二……我替你预约了结扎手术。”
不是,这么刺激的吗?他就亲了许弋一口,就要结扎他?
许弋眼眸沉了沉,没有答话。
悬挂在对面墙上的电视正在播放新闻,字正腔圆的女声播报道:“现在是2020年六月九日十八点整……”
“卧槽!你他妈这一拳打得我睡了七年?”段言崩溃大叫道。
许弋又叫来了医生,给段言重新做了脑部CT,没有发现有任何问题。
医生道:“也有可能是情绪受了刺激,患者为了保护自己,会选择性失忆,遗忘一些自己不愿意记得的事情或者逃避某些人或物。”
“你知道我没有妹。”段言一本正经回答。
许弋按了按床头的按钮,冷声道:“段言,最好医生检查出你伤到头了,不然我剐了你。”
医生来得很快,他们给段言又做了一遍检查,似乎除了一点皮外伤,没有任何问题。
段言揪着被子看着许弋阴沉如鬼魅的脸。
等到医生全出去后,他眼睁睁看见许弋关上了门,还反锁了。
段言咽了咽口水,道:“不用这样赶尽杀绝吧?”
许弋的眼睛失去了神采,他看起来绝望又难过,偏偏嘴角还逞强地往上翘,他道:“不说?想保护她?”
“不是,你让我说什么?大哥,我昨天亲了你一口,你打了我一拳,咱俩也就扯平了,你何必想要结扎我玩儿得这么大。”段言欲哭无泪。
许弋眉头轻拧,说:“你别再这演戏,想蒙混过关,段言,你要想偷吃,也不该在我怀孕的时候做这档子事儿。”
段言在听见怀孕两个字时,脑袋里的弦“啪”的一声就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