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折卿,怎这瘦啊。”
闻渊率领千万魔军进攻仙界时候,心只想,定要把那个三界伪善之地狠狠踏平,要抓到那个不近人情折卿仙尊,要好好报复他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他怀揣着这个目,也是这多年以来自己孤身人得以在穷凶极恶大荒魇域活下来支撑和信念。
折卿,因为折卿,只因为那个人,带他抓住他,定要好好泄愤。
然后他在战场上看见他,那人身白衣飘飘,衣摆染血,却依旧风华绝代。
“师尊哭什呢?这不是你亲手刺吗?”
折卿低着头,掌心下是闻渊温热皮肤,那疤痕凹凹凸凸,印在他掌心,刻在他心里。
折卿哽咽道:“阿渊……对不住你……”
闻渊说话语气有些风轻云淡,像是完全不在乎般:“师尊现在说这些又有什用呢?”
没用,没用,事情早已发生过,除物是人非,空留遗憾之外,什也没有。
闻渊没有说话,静静望着折卿,看着他师尊竟是第次在他面前落下泪来。
他沉默伸手扯开衣领,衣扣被颗颗解下,闻渊露出赤.裸胸膛,那心脏前大片皮肤令折卿瞳孔骤然紧缩。
只见道疤痕赫然印在那蜜色胸膛上,狰狞着沿着肌肤文理蜿蜒扭曲,形容恐怖,可想而知当时这道新鲜剑伤是多惨烈。
那伤疤上生长奇异纹路,呈暗红色,大片覆在心脏皮肤上,像恶毒诅痕亦像缭绕罪火。
闻渊轻声开口,声音却带着沙哑,他说,师尊,你看看。
如从前。
那瞬间,闻渊心里空瞬,无数残忍恶劣想法烟消云散,看着折卿身影,他只想到,他师尊,怎又瘦啊。
他定又没有好
闻渊放开折卿手,摇头叹道:“师尊心……真狠啊。”
他至今仍清清楚楚记得堕仙台那天,他师尊是怎样毫不留情,怎样泯灭人性,将那长长又冰冷剑身,插进他心里。
在魇域三百年受苦,都比不上折卿刺他这剑。
闻渊又道:“仙魔大战那日,是三百年间第次看见你,你知道当时心里想是什吗?”
折卿抬起头,泪眼朦胧,任由闻渊轻轻为他擦去眼角水渍。
三百年,疤痕未消。
闻渊并没有用任何可以消去疤痕药物,就任由那丑陋伤疤横在他心上,时时刻刻提醒着他过去发生事。
他拿起折卿手,放在自己心口,却忽然发觉那双修长白皙手在微微颤抖。
闻渊笑下,道:“原来师尊也会害怕吗?”
“早就已经不疼,只是看着可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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