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迫不及待想认错。
但刚准备继续说下去时,安敛的手机响了。
安敛整理衣服的动作一直透着不自在,手机恰好打破了房间里尴尬的气氛,他很快接通。
“总算接电话了,”丁信棋急切的声音从那边传来。“昨天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安敛微微拧眉,想到了那个李经理,随即又想起了秦木泱昨天揍人的场景。
安敛模模糊糊说了一晚上,秦木泱就想了一晚上,最后终于想明白了。
他记得自己恢复记忆那天傍晚,安敛回了安家一趟。
回来后情绪就明显不对,虽然自己问的时候,安敛说没事,但现在看来,肯定发生了什么。
秦木泱很想揍自己一顿。
他了解安敛,知道安敛表面上看着,对什么都冷冷淡淡的,但其实心思很敏感。
直到进浴室洗漱时,昨天醉酒后的记忆才开始像影片回顾一样回到脑海。
当想起自己把唇送到秦木泱面前,让对方证明给自己看时,安敛刷牙的动作猛地僵住了。
他缓缓睁圆眼睛,耳尖通红。
在浴室清醒了好一会儿,安敛才推门出去,恰好和站在门口的秦木泱对视一眼。
他的动作不由一僵。
地抿唇,用更加沙哑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我害怕,一个人。”
秦木泱哪见过安敛这么脆弱的样子,顿时眼眶也跟着红了。
他在这一瞬间真切地感受到了安敛对自己的依赖。
如果安敛没有在说这两句话之前叫他的名字,那他可能还会胡思乱想。
但安敛很清晰地叫了他的名字。
他问:“怎么了。”
“项目突然不签了,”丁信棋很着急,“对方还打算告我们违约,你得赶紧来一趟。”
安敛闻言顿
自己恢复记忆后,没有老实交代,还自作聪明继续掩盖,却演得一点也不像。
安敛一定早就察觉到了异常,只是没有说而已。
闷在心里,胡思乱想,最后还以为自己是在疏远他。
秦木泱把这里想通,才终于明白安敛为什么会问自己是不是烦他了。
他悔得到现在还肝疼,所以一整夜都没睡,就坐在外面等安敛。
而秦木泱这时正站在他面前,一副要认错的姿态,打算说什么。
“……安敛,”少年一直垂着脑袋,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局促,“我有事要跟你交代。”
安敛昨晚一直睡得不安稳,在说完那两句话之后,时不时还会很小声地说些别的梦话。
能听清的很少。
秦木泱大致听到,安敛说他没有家了,还说,让自己别烦他。
安敛,是真的喜欢自己。
至少,真的喜欢没恢复时的他。
……
安敛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他脑袋疼得厉害,睁开眼睛时半晌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