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精心设计的审问与试探,已经以他的胜利而告终——
墙上的时间跳转到午夜,应晚仍然没有等到鬼鸮他们几人的消息。
他原本以为于白青会将白天发生的事刨根问底,已经在脑海里想好了几种不同的应对方案,没想到于白青把他一个人扔在办公室
女车手:“不认识。”
卷毛:“认识啊。”
咬着嘴里没点燃的烟,于白青的目光缓缓移向02号询问室里的卷毛。
他给阮天杰和关星文发过去的,是一张“LEON”俱乐部的监控画面截图。截图里是前晚刚离开VIP区,被保镖前簇后拥着往停车场走的奥托。
在这之前,他自己也曾出现在监控画面中,和靠在墙边衣衫不整的应晚只隔着一条走廊。
“我这人有收集癖,就爱走街串巷偷东西,行不行?”卷毛压根没看他,而是转过头来,对着右侧的透明玻璃墙扬声,“还有外面的几位警官,你们要罚款就罚款,要拘留就拘留,问那么多有的没的干嘛?”
见两个询问室里的盘问都没有什么实质上的进展,于白青放下腿,侧头问坐在身旁的陈安阳:“应晚的事他们问了吗?”
“问了问了,”陈安阳说,“阮哥和小关哥都问他们为什么会认识应晚,什么时候认识的。直接问和旁敲侧击都有,但他俩的回答特别一致,都说不方便对我们透露。”
于白青微微颔首。
这个回答在他的意料之内。
问询室的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卷毛的回答。
“……”
“这是奥托先生,我上大学时的资助人。”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卷毛抬起头,对着面前的两位警察感慨出声,“好心的奥托先生,上帝保佑他。如果不是他,我现在还在里约的贫民窟里等着挨枪子呢。”
这句话说完,他转头对着玻璃幕墙弯起眼角,用拷在椅背上的手比了个“V”的手势。
这是在告诉玻璃墙外的人。
里面的这两人都很清楚接受审讯时“非必要不撒谎”的原则。他们知道自己的同伴也在隔壁或其他地方接受警方的盘问,遇到这种需要对比口供的问题,他们并没有否认,而是一律回答“不知道”、“不清楚”、“不方便透露。”
因为他们心里清楚,这个环节越编越错,撒谎之后需要圆谎的过程会更容易露出破绽。
两人明显接受过专业的反审讯训练,一般的刑警完全从他们口中套不出任何有用的东西。
从兜里拿出手机,于白青给坐在询问室里的阮天杰和关星文分别发送了一张照片和一条简短的信息。
玻璃墙内,阮天杰和关星文拿出手机看了一会,几乎同时举起屏幕,对着坐在对面的人开口:“认识这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