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谁,他目都达到。若不去西北,在朝中渐失人心,日后那些热血汉子怎还会死心塌地地为效命。个不愿上战场将军,在军中若无威望,可是连自己夫人都护不住。”顾扶洲按按眉心,“现在,西夏又拿雍凉百姓性命相胁——烦死。”
林清羽沉默地听顾扶洲说完,道:“所以,你想去。”
顾扶洲道:“不是想去,是不得不去。”
林清羽漠然:“你倒是心系黎民百姓。”
顾扶洲深以为然:“有道理。”
林清羽问:“你既然来,为何不去上朝。”
顾扶洲将剩余鱼食并抛出,道:“紫宸殿上又没座位,站着太累。”
“你此话若让旁人听见,会让人以为你有不臣之心。”能在紫宸殿上坐着,除皇帝,只有垂帘听政太后。
顾扶洲笑道:“这就冤枉,当皇帝那辛苦,可没兴趣。”
难道朝廷要弃雍凉数万百姓于不顾。”太后叹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今日西夏屠是雍凉城,来日他们屠便是上京城。”
林清羽冷笑道:“太后不必和臣说这些大道理。道理,谁都懂。”
太后迟疑道:“那此事,可要告知群臣?”
林清羽发现自己已经无法静心思考,只能凭直觉道:“暂时不要声张。”
散朝后,小松子找到林清羽,告诉他:“林太医,方才奴才送急报来,在路上碰见顾大将军——大将军已经看过急报。”
顾扶洲话说风趣,林清羽也想和往常那般笑笑,却怎都笑不出来。他问:“你看到西北急报。”
顾扶洲点点头,叹道:“怎办清羽,这次,好像不得不去。”
“未必”二字卡在林清羽喉间,无法言出。
“这几日,朝中上下对颇有微词,吴战昨日还找到,情急之下,竟指着痛骂是个懦夫——笑死。”顾扶洲说着,竟真笑出声,仿佛这是件极其可笑事,“虽然吧,这是自己作死,但能把吴战激成这样,定然有人在添油加醋。”
林清羽也想到这层:“确实。”
林清羽胸口窒,问:“他现下在何处?”
“大将军说,他在御花园等您。”
林清羽找到顾扶洲时,顾扶洲坐在池塘边,心不在焉地喂着鱼食。御花园池塘养着数十条颜色艳丽锦鲤,给单调冬日增添抹色彩。
顾扶洲洒下把鱼食,锦鲤便争先恐后地游过来,争相抢食。他在水面中看见林清羽倒影,道:“你看这池子鱼,生在宫中,被喂得这肥,平时也没少他们吃,为何还要去和同伴争抢。”
林清羽道:“盖是因为贪欲永无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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