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羽又道:“但日后,他怕是无法再生儿育女。”
南安侯如遭雷击,震声道:“什叫无法再生儿育女?!”
“简而言之,萎,送去宫中当太监不用净身程度。”林清羽道,“侯爷,还救吗?”
陆念桃急道:“当然要救!先保住性命再说!”
南安侯闭目长叹:“救吧。”
陆晚丞小声道:“好。”遂抬袖掩面,“西湖水,泪……三弟……”
南安侯亦红眼眶:“大夫,真没别办法吗?”
张大夫叹道:“在下才疏学浅,望侯爷节哀。”
南安侯像是失力,连步后退,颓然坐倒在椅子上。林清羽戏看得差不多,上前道:“侯爷,能否让试试?”
陆晚丞抬头:“清羽?”
看到自己身侧佳人,闻着那股若有似无香味,莫名就兴奋起来。都说醉酒之人不善风月,他却情难自抑,还以为自己雄风大起,誓要重振昔日辉煌。直至他眼前景物渐渐模糊,鼻腔阵温热,喷出大片鲜血,接着嘴角也溢出血……
“现下张大夫正在替三少爷诊治,”潘氏道,“看他神色,情况似乎不容乐观。”
林清羽笑声:“可惜。”
可惜他没亲眼瞧见陆乔松七窍流血模样,大概会比梁氏现在还好看。
这时,张大夫从内室走出来。南安侯忙道:“情况如何?”
番折腾下来,天都快亮。林清羽为陆乔松施完针出来,看到陆晚丞还在等他,坐在轮椅上,身上盖着薄毯,已经等得昏昏欲睡,脑袋点点。
林清羽托起他脸颊,道:“走罢。”
南安侯这才想起自己儿媳出自名医世家,虽已不抱希望,仍是死马当成活马医,挥手示意林清羽进去。
陆念桃见林清羽接近陆乔松,本能地挡在前头。林清羽不动声色地看着她,陆念桃咬咬唇,最终还是给他让路。
床上陆乔松已是日薄西山,奄奄息。他和陆晚丞到底是同父异母兄弟,眉眼之间有两分相似。但相由心生,陆晚丞病危之际,形容枯槁之时,可比陆乔松当下好看多。
林清羽扒开陆乔松眼皮看眼,又为其诊脉,淡道:“性命能保。”
南安侯眼前亮:“果真?”
张大夫闭上眼,摇摇头。
“不,不——乔松,乔……”
梁氏惨叫声,倒在地上,竟是活生生地厥过去。陆念桃扶住她,哽咽道:“母亲!”
陆晚丞转过头,抓起林清羽衣袖抹着并不存在眼泪:“三弟,三弟啊!你是怕到时候个人太孤单,所以先去替探路……”
林清羽略带嫌弃地将自己衣袖扯回:“用你自己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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