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等久吗?”
但孟欢进去后,难得没看见人。
僧侣趋步走近,替长明灯添灯油后加上细绢罩子:“王爷有事去后堂。”
“好。”孟欢说,“那等等他吧。”
等有些无聊,孟欢把小桌上那封信捏起来,较为艰涩辨认。
“……镇关侯大败京军左掖将军安楚,叛军屡次进犯京畿——晋城总兵徐亭坚绕过冀州,进入宣化,与镇关侯互通往来,勾结作乱,共克京师直隶……”
他掌权后飞快发展特务组织,将耳目派遣去辜州,随时随地探听蔺泊舟动向,这封信里便写着蔺泊舟如今所做作为。
“闭门守孝……”宣和帝不耐烦地翻到下页,看到那行字时,脸色变得阴晴不定。
“……守在佛堂,日日焚香,吃斋念佛,为大宗百姓祈福……”
宣和帝在股极度愤怒中将纸页撕碎,他内心被嫉妒填满破口大骂:“这个伪君子,就是比朕会装!”-
佛堂里时间流逝似乎很快,似乎又很慢。
孟欢念着,脑子里大致勾画线路和脉络。
背后,响起声温和低音:“欢欢。”
“夫君。”孟欢捏着信转过身,眼皮猛地跳下。
蔺泊舟穿三个多月纯白丧服,换回先前蟠龙缠绕绯红王服,站门口捏着串念珠,宽大袖口遮住半截手腕。
与这个月守着佛像,垂首诵经,虔诚几似波旬问道信徒不样,蔺泊舟衣裳鲜红似火,眉眼妖异飞扬,唇角带着似有似无笑意。
孟欢本来以为蔺泊舟只是祈福几天,但没想到他接下来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佛堂,差不多持续个月。
但蔺泊舟并非六根清净,先前就不断有人把时局动向写信寄到王府里来,现在,寄来信越来越多。孟欢也看过几封,写几乎都是镇关侯在燕山胜败,晋城总兵向冀州进军,黄淮流寇向南京进军等等消息。
蔺泊舟看完之后,便把信放在旁,指尖搓捻着串珠,低声念诵着经文。
桌上又有封信。
孟欢进佛堂找蔺泊舟,以往蔺泊舟都会守在佛祖座下,白衣胜雪,心意地念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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