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朝廷里聪明人,能猜到蔺泊舟为什选择离开京城。
也能预料到,如果蔺泊舟离开,朝廷将会乱成何等模样。
大宗根坏,这群衣冠禽兽个个执着笔墨,摇唇鼓舌只为功名利禄,蔺泊舟是出名心狠手辣,见人就杀,他来以后外慈内毒把这*臣辈出朝廷震慑住,好不容易安稳这几年。
可蔺泊
沈青玉终于把那声气叹出来,神色颓唐将牌推:“连打马吊都能输……王爷即使眼睛看不见,心里还跟明镜似。可这样聪明才智不用在治理大宗,不觉得浪费吗?”
“本王不在朝中,还有陛下,还有满朝文武。”
沈青玉抬头直直地盯着他,似是愤怒:“王爷,这朝中哪有什满朝文武?开国时明君在侧悍臣满朝,吏治可谓清明,但现在朝廷只有群食禄蠹虫。可王爷也说过,非群臣之祸,而是大宗朝廷之祸。朋党盛行,吏治腐败,结党营私,文丐奔竞。朝廷就像条浑浊河流,干干净净人掉进这条河里,要被吞没淹死,要沾染浑身污泥才能活下来。王爷力主政改还未推行,还未澄清天下,就这离开朝廷吗?!”
蔺泊舟垂眸,神色平缓地敲着骨牌:
“本王没做到事情,那就陛下来做。”
跟蔺泊舟是同龄人,但十八岁便成家,现在孩子都半人高。
他能跟蔺泊舟聊得来,说明这人真有些能力。
牌桌上,他技巧明显比那清客高许多,没有故意放水,把牌将桌面敲得咚咚作响。
“咚!”地声,骨牌敲在桌面,声音惊人。
——牌中隐藏着怒意。
“陛下?!?”沈青玉声音突然抬高,似乎是否定。
可他后面话又咽回喉咙里:“陛下也有能力,但大宗大厦将倾,如果不是根坚固柱子,撑不起摇摇晃晃房屋。”
蔺泊舟视线微眯,道:“你看错人,本王不是那根支撑柱子。”
沈青玉话再也忍不住:“知道王爷在辽东受委屈,陛下也对王爷起猜忌之心,王爷此次回辜州退隐是想避开陛下锋芒,可王爷这走朝廷会怎样?绝对乱成锅粥!!王爷,你来这六年朝廷风气有所收敛,崔忍放被下狱诛杀,更是大快人心。在这浑浊黑暗朝廷,清明迹象稍微露头时,王爷却选择离开,那朝廷被压抑群臣会怎样?谁还能镇住这批野心勃勃饿坏狼!?难道没有其他方法留在京城吗?”
不得不说,沈青玉是聪明。
孟欢察觉到,抬头看他。
“怎?”
蔺泊舟面色如常,指尖只摸牌不说话。
牌局气氛凝滞,片刻后。
蔺泊舟丢出张牌,平摊骨牌:“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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