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泊舟目光斜回来,便顿住。
军队里条件不好,他想洗澡只得提桶冷水来冲。
走近,孟欢才发现他这天恐怕晒得够呛,握紧马缰绳手背晒脱皮,肤色深些,本来是朝廷里书写笔墨文臣,如今浑身躁烈,逐渐磨出武将锋利气息。
下意识看看帐篷外,孟欢摸他手背,语气沮丧:“疼不疼啊?”
蔺泊舟扶着他腰搂,搂到屏风后,手放在他屁股:“不疼。”说完亲他耳颈。
战事紧急,蔺泊舟昨晚连夜杀人,今天便巡回大营编练新军,让他们明天便收拾好行装跟随粮草辎重,开拔往下个目地进发。
营帐内有战事前焦灼感。
孟欢在旁看他们歇息,脑子里想着蔺泊舟累不累,可又不好意思问,就眼巴巴站旁着急,唇瓣开合几次。
陈安拧着帕子擦脸,看孟欢黑润眸子眨动,他“啊”声。
接着,拿起封信递给他,慈爱道:“侄儿,替叔叔递给王爷去吧。”
个人和清流党走得近,会不会给蔺泊舟使绊子呢?
孟欢情不自禁开始思索。
可他扒着碗寻思半天,除干掉两碗米饭,什计策都想不出来。
“……”
孟欢非常憋屈地再吃碗饭。
有些炙热气息,漫过鼻尖,两个人整天也只有这样会儿时间,说会儿话。孟欢拧起帕子给他擦擦身,往下看,果然,骑天马
信里显然什也没有,只是个见面幌子。
孟欢心脏悬紧,手指攥紧信,莫名有初恋时见面感觉,往中军帐过去。
守卫通报“陈安来信”后并未阻拦,孟欢进去,隔着屏风看见半截衣衫褪下肩膀,晒天烈日,肤色通红。蔺泊舟半侧过头,乌发垂落在肩颈,没看他:“什信。”
语气不冷不淡。
孟欢走近,声音很轻:“夫君……”
转眼到傍晚。军营里不能乱跑,今天整天,孟欢便跟着他们去府库清点兵器,帮忙记账,帮些忙。
等他出府库大概是傍晚,陈安和山行群人终于回来,风尘仆仆,满头潮汗,嘴唇干燥得脱皮,想必是口水都没好好喝上:“王爷今天巡回大营足足十五座营,从中挑选精壮士兵组成新团营,十万人拨走五万人,再到班军里带走十万组成编制,忙来忙去,这整天真是连口气都没喘上。”
蔺泊舟是个工作狂,连带着他们只好起奔波。
孟欢给陈安倒杯水,他双手捧过:“谢谢。”
他们如此疲惫,想必骑整天马,陈安膝盖内侧被磨出血泡,坐板凳上姿势十分古怪。他是文臣,不太习惯骑马,山行要好些,但也是腰酸背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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