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指不定会在陛下耳边吹什么风,不杀不行。
蔺泊舟现在要赶尽杀绝了。
但在朝廷,人不狠,站不稳。
山行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领命。”-
一列快马从蔺泊舟身旁离去,直奔北镇抚司寻找洛倦。他是蔺泊舟
山行懂他的难处了:“王爷说的有道理。”
“要尽快,”蔺泊舟说,“辽东最多再坚持半个月,这半个月,必须定崔忍放的死罪,还要让人参奏弹劾,把他那群朋党全部骂服,谁敢生事就骂谁。”
蔺泊舟手段一向雷厉风行,辽东的战事突如其来,让一切纷争突然加速,波谲云诡之下,他必须抢夺先机。
马车内陷入了安静。
蔺泊舟闭着眼思考这件事还会有什么纰漏。现在,崔忍放的罪名有了,弹劾他的人也有了……
参本的参本,该上疏的上疏,大事面前只管参奏,不要计较任何人的情面。”
听到这句话,这位御史心头震动。对朝局只要有所了解都应该知道,目今唯一需要蔺泊舟肃清的风气,便是崔阁老与辽东的战乱——蔺泊舟此举是在提醒他风向已变,该弹劾崔阁老以及他的同党了。
朝廷这是要起一场大的变乱。
王御史颔首,胆战心惊:“下官明白。”
帘子重新放了下来,想必那王御史已经走远,山行在旁边迟疑了半晌,挠了挠头,忍不住开口:“王爷?”
变数,还有什么变数?
唯一的变数,恐怕是宣和帝。
忽忽,蔺泊舟撩开了眼皮。
他眼底的暗光变亮,语气如刀锋出鞘,话里全是杀意:“立刻把崔家的大孙少爷拿了!能抓活的抓活的,抓不了活的就抓死的,找个地方关了或者埋着,不许他再踏进皇宫一步。”
杀了他,陛下肯定会生气。
“怎么?”
山行心情忐忑,但不得不说:“现在外敌入侵,朝廷内是否还是不要起党争的好?攘外必先安内,崔阁老在朝中势力根深蒂固,也许暂时扳不倒他,还有可能引起他党羽的反扑。若是一不小心将朝廷搅得乌烟瘴气,反而给辽东对抗异族添了麻烦,这怎么办?”
山行的担心不无道理。
只有一个团结一致的朝廷才能拥有向心力,指挥对外御敌如身使臂,如臂使指,把调动的效率提高到极致,所以,在一致对外时内部还是尽量团结得好。
“但事情已经紧迫到不能再等了,”蔺泊舟说,“崔阁老再不扳倒,反倒有可能鱼死网破用辽东的事情反逼朝廷。再者,毛诚昌那个废物肯定守不住都司,本王很快要离京去关外驻守。现在和崔忍放是撕破脸了,就算暂时不除掉他,他也会想着办法整死本王。一旦离开朝廷,他活动的空间就大,祸患不除,本王背后难保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