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垂?”蔺泊舟说,“关进大牢。”
孟欢总算松口气。
他觉得困扰自己噩梦终于结束。
他看着蔺泊舟,蔺泊舟也看着他,四目相对,股难以言喻气氛充斥在其中,两个人似乎都有很多话想说。
孟欢原本想闹,想诉苦,想卖惨,这会儿好像没有什劲头,说起:“那封信——”
终于,被褥里身影轻轻动动。
孟欢纤长眼睫轻颤,不知道是做噩梦,还是身子不舒服,唇瓣微张:“蔺……蔺泊舟……”
“嗯,欢欢?”蔺泊舟半倾身看他,孟欢好像被呛住,胸口猛地震动下,满头大汗地睁开眼,漆黑莹润双眸望向蔺泊舟。
他眼神有些涣散,没有聚焦,梦到自己被锁在那间柴房,窗外下着,bao雨,,bao雨透过漏雨瓦片,全淋在他身上,浑身冰冷至极。
看清眼前男人时,孟欢眼中恢复清明,讷讷:“夫君……”
着出门。
寝殿里,剩下蔺泊舟和孟欢。蔺泊舟拧干温热帕子擦拭孟欢汗津津白皙额头,手指停在他耳畔,见乌发腻在红润唇瓣,探出修长指尖轻轻摘去。
他看着眼前紧闭着双眼病瘦少年。
才几天没见,竟然有些难辨认,可以想象跟着那群蛮子吃多大苦头。
蔺泊舟擦干净手背污渍,像是实在忍不住,俯下身,额头轻轻低上去,咬牙:“欢欢,也许再晚天等到你,就要疯……”
那封写满对蔺泊舟厌恶和憎恨信,哪怕是假,孟欢也不想真让他难过。
“为夫知道,”蔺泊舟垂眸,“欢欢说不喜欢为
蔺泊舟轻捏他下巴:“还认得夫君,好。”
熟悉能把人溺死话,孟欢抿唇,有点儿茫然地张望圈:“回府?”
“回来,”蔺泊舟手掌拢着他侧脸,孟欢似乎觉得舒服,蹭蹭他手心。他唇角微抬,“欢欢很聪明呢,为夫看懂欢欢信里暗示,撤去防备,终于等到他带着你出来,这才能救下欢欢。”
孟欢唇瓣干燥,眨眼,还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半晌,他才点头,“他人呢?”
怀里人还昏睡着,没有答话。
“周太医说你身子虚弱,不能碰你,”蔺泊舟唇瓣靠近,热热地厮磨,“可想你这久,真想抱着你,狠狠……”
蔺泊舟眉眼平静,说出话却像疯子失控自语,音色低哑:“你把命带走。”
寝殿里依然安安静静,蔺泊舟擦拭他额头,坐着,还未从失而复得感受中彻底恢复过来。
他在床边坐下午,任何旨意概不听,就这坐着,还觉得永远坐不够,陪孟欢陪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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