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
江成意懒得理他,却也没摘,随他出了书房。
客厅空旷,暖气还未能全然升温,江成意一顿,瞥了眼他单薄的衬衣。
“不冷。”薛燃突然说。
“……谁问你了,”江成意迅速收回视线,烦躁,“滚过去坐下。”
江成意拧眉愣了好一会儿,这才想起来客厅里还丢了个人,他走神片刻,冷声道:“请进。”
薛燃已经脱了外套,只穿了件制式简洁的银灰色衬衣,绸缎面料垂坠感很好,勾勒出他平直优越的肩颈弧度。
他漫不经心地挽起袖口,眯眼望着电脑桌前的人,略一抬手,示意了下小臂处的伤口:“能帮个忙吗?”
江成意抬起眼,银框镜片在灯光下泛出乳蓝色冷质的光,映得他整张脸透着股远离人气的冷漠:“干什么。”
薛燃不动声色地看了会儿,才低声道:“伤口有点偏,麻烦江总替我包扎一下。”
江成意家住的楼层很高,十八楼,透过落地窗能清楚看见城市里大片繁华的夜景。
雨滴经风扑打在玻璃上汇成细流,将灯光映得模糊而扭曲,寒雾朦胧。
薛燃在窗前站了会儿,忽而听到身后的人冷漠道:“过来。”
他一顿,顺从地转过身,走上前。
江成意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盒医药箱,没什么表情地放到他面前,又抬手看了眼腕表:“自己收拾。”
薛燃极轻地挑了下眉,听话地走到沙发前坐下了。
江成意拎过医药包,翻出碘酒和纱布来,放在一边,起身坐在他身侧,冷漠:“手抬起来。”
他连看都不看一眼自己,薛燃却也没多说,顺从地抬起手来,侧伸到他面前。
大概是天气太冷,伤口处的
江成意于是没什么表情地看了眼他小臂上那道血迹清晰的口子,从上楼到现在已经过了好一会儿,血流出来,蹭得袖口上都是暗红的痕迹。
但薛燃却不知道疼一样,说话时语气平静得仿佛事不关己。
江成意沉默了许久,才皱皱眉,垂眼刚准备摘下眼镜来,就听薛燃忽然开口:“别摘。”
他一愣,莫名抬起头。
“……就戴着吧。”薛燃无谓地弯了下嘴角,语气冷漠,“看得清楚。”
然后皱皱眉,不再多说什么,直接转身去了书房,“砰”一声带上了门。
薛燃被孤零零地遗留在客厅,低头瞥了眼医药箱,才抬起头,眯眼望向紧闭的书房大门。
视频方的百分之五十让利必然不可能,因此,和李氏的合作估计也将告一段落。
合作失败同时也意味着前半个多月辛苦熬夜整理的文件和数据全部作废。江成意按了按眉心,整理好心情,打开电脑,指尖又勾过眼镜来带上,准备继续工作。
没多久,门忽然被敲响了。